手里的编号,说:“没想到我们居然连在一起。”
舒柏晧一看,他们的编号是40,而他们的编号则是5,刚好是i区的一头一尾,于是对在了一起。
陈宏跟舒柏晧打完招呼,便从穿着人偶服的小周面前走了过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周跟着陈宏打了个转,见陈宏没搭理他,便也怏怏地将人偶服穿好。
陈宏他们的小摊位花了不少心思。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产品还在不成熟的阶段,靠产品各方面性能这样的硬指标是不太可能脱颖而出的。于是他们在摊位上设置了游戏体验区,让所有有兴趣的人直接体验他们设计的游戏,然后用迷你无人机跟踪拍摄,将大家玩游戏的照片用热敏机打印出来,送给他们当做礼物。所以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很多人在陈宏他们的展览位驻足了。
小周穿着人偶服,心不在焉地发他的传单,他发一会儿,便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再回身继续发。
每次舒柏晧抬头监督小周的时候,小周的人偶的正面,永远朝向了陈宏他们的方向。
舒柏晧拍了小周一把,让他赶紧回神,然后说:“看什么呢?赶紧发传单。”
小周说:“我这不是发着呢!”
他塞给一个过路的,那人低头一看,我去,只有1兆软件内存,无任何插件,压缩处理速度达到1024兆每秒,无损率还有89,这真的假的啊。那人捏着宣传单,便朝他们的摊位走过去了。
小周又如法炮制,随手塞给了下一个人。他拿着宣传单扇了扇风,然后问舒柏晧:“老大,你说陈宏是变态吗?不然他们怎么一定要在我们的摊位旁边?”
舒柏晧无语,说:“我看你才是变态吧。”
“我怎么了?!”
舒柏晧说:“你是不是觉得陈宏老是看你,还跟踪你?”
“对对对,”小周连连点头,“是不是特别变态?”
舒柏晧说:“你不看他,你怎么知道他总在看你?再说了,每家公司的编号是承办方安排的,又不是陈宏自己乐意的。”
“哼!”小周才不信,他偏头又看了陈宏一眼。这次陈宏果然没看他了,而是在低头操纵无人机的遥控器。
小周顿时嘴角一塌。他的人偶服头顶上是星星立起来的一只角,没有任何着力点,松垮垮的,所以当他低下头的时候,那只小角便立刻跟着垂了下来,看上去像一只霜打了的“香蕉”。
舒柏晧没再盯小周发传单,而是和李则砚还有andy一起,给前来咨询的潜在客户和投资商介绍他们现在的项目,还有一些公司销量很高的办公软件。
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衣,西装裤,墨绿色休闲外套的年轻男人来到了他们的展览摊位。
那个男人似乎对小周的宣传册,和他们的展示板并没有任何兴趣。他没有看这些东西,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最边缘,正低眸审视电脑的温博凉。
舒柏晧一下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反常,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问:“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嗯,”那个男人指了指温博凉的方向,说:“他是温博凉吗?”
这个男人提起温博凉的方式非常奇怪,这让舒柏晧很不舒服。他又想了想这个人的原话——“他是温博凉吗?”这句话至少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他并不认识温博凉;第二,他要找温博凉。
舒柏晧心一沉,警觉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人微笑了一下,然后给舒柏晧递了一张名片,他扫了舒柏晧胸前挂的名牌,说:“舒总监您好,我是科技杂志的记者,我叫张鹏。”
“张鹏?”这名字太普通了,普通到舒柏晧一时无法确定,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哪里曾见过这个名字。舒柏晧盯盯地看着那张卡片,如果是见过的,那么是在哪儿呢?
紧接着,这个叫张鹏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剪纸报。他将自己入行以来写下的所有新闻都贴在了这份剪纸报里,有薄薄一层。
舒柏晧接过去翻了一下,翻开后第二页,便出现了罗伯茨的照片。照片上,罗伯茨戴着金边镜框,穿黑色高领毛衣,一手环在胸前,另一手托着下巴,对着镜头做出一个沉思的表情。照片旁是他的宣传语:“free,free工作。”
“哈……”舒柏晧恍然大悟,原来那篇引导网络舆论的文章,就是这个张鹏写的。
张鹏微微有些得意,说:“是的,我现在想采访温博凉,温先生几个问题,可以吗?”
舒柏晧没有立刻回应,他在心里默默思忖,新闻舆论一直都是一把双刃剑,罗伯茨用得好,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于是将他们逼到了墙角;而现在如果他们也能好好利用,是否也能扳回一城呢?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方面,在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他们无法保证张鹏的采访一定会有利他们,如果不能,反而得不偿失;另一方面,他并不喜欢这个张鹏,虽然他们只见过这一面,但张鹏写报道运用的那种极具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