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隔。他曾居住在这里的痕迹,真的被保留着,好像他根本就没离开多久。
温博凉在玄关脱掉外套和手套, 解下脖子上的围巾, 说:“我没跟张阿姨说我们今天会回来,所以房间没整理, ”他也向厨房走去, 靠在门框上问舒柏晧:“晚上想吃什么吗?”
舒柏晧说:“冰箱有牛肉和青菜, 可以做牛肉面。”
温博凉说:“听上去很麻烦, 还是点外卖吧。”舒柏晧刚刚出院,而他厨艺不好, 点外卖是最方便的了。
“不麻烦的,”舒柏晧给温博凉展示盘子里切好了的嫩牛肉, 说:“这种牛肉是小牛肉,很容易熟,也很嫩,可能调味麻烦一点,但上次买的黑椒汁还没用完, 可以用上。”舒柏晧在冰箱隔板里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上次没用完的黑椒汁。这种酱料的保质期很长,即便开盖了,也可以放一个多月。
温博凉想拒绝,但舒柏晧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真的挺想找点事做,于是他也只能同意,说:“好,但简单弄点。”
舒柏晧点着火,开始烧开水。温博凉在客厅用笔记本电脑。
面条很快煮好了,牛肉用生粉拌过,肉质鲜嫩,在锅里一煎,吸饱了黑椒汁,入口既有韧性,又鲜美,往煮好过冰水的面条上一浇,拌匀开来越吃越香。
这段饭很简单地吃完了,舒柏晧去收拾碗筷,他将碗碟浸在水里,然后开始挤洗洁精。
温博凉走了过来,他上身穿的是白色的绒毛衣,羊绒料子,有很多微小的绒毛,摸上去又软又舒服。
“我来弄吧,”温博凉俯下身,他个子比温博凉高出半个头,上身那软乎乎的毛,便碰在舒柏晧脖子上。
“不,不用……”舒柏晧脖子发痒,然后泛红,一路烧到了耳朵根。
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温博凉对他很好。温博凉的照顾很细致,也很温柔。有时候,温博凉也会和他亲吻,蜻蜓点水一样碰碰他的额头和脸颊上,像安抚一个小孩。只有极其偶然的时候,温博凉会真的,吻他,但这个亲吻,永远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然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让他胸口像团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舒柏晧低下头,拼命用手心冰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温度赶紧降下来。
温博凉注意到他的举动,放下手里的碗,问:“怎么了?”温博凉做好随时回医院的打算,他总是有点不放心,觉得毕竟是小地方的诊所,各项条件跟大城市相比,还是要差一点。
舒柏晧说:“没什么,没什么。”他手忙脚乱,将洗洁精弄的到处都是,手上也是黏糊糊的。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阻止自己在温博凉面前胡思乱想。
其实现在这种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好,他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
温博凉侧头看着舒柏晧,他并不愚钝。他将手伸进水里,将舒柏晧假忙的手按住,说:“明天再洗。”
“不用,”舒柏晧说,温博凉不喜欢用过的碗筷过夜,真放着,他半夜大概会爬起来刷碗。舒柏晧用干抹布擦干净水珠,说:“很快的。”
温博凉眼眸愈发暗了,他身体倾了过来,低声说:“放着,先去洗澡。”
舒柏晧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洗手间的。舒柏晧抱着温博凉给他的衣服,坐在马桶盖上。这是温博凉卧室里带的那个洗手间,只隔着一个磨砂玻璃门,温博凉就在外面。
舒柏晧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温博凉为什么要他先去洗澡,是和他想的一样吗?温博凉会在床/上抱他吗?会亲他吗。舒柏晧心跳几乎乱了,一阵阵的锣鼓喧天。他有点激动,又有点期待,但更多的是忐忑。
温博凉会喜欢吗?还是会觉得奇怪吗?他会不会抱着他,然后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然后发现之前都只是幻觉吗?
舒柏晧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热水流下来,淋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皮肤热得发红,他认真清洗,用了很多沐浴露,直到皮肤变得滑溜溜的。
做完这一切,舒柏晧抱着衣服出去。房间里,温博凉倚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他抬了下眼,温和地看向舒柏晧,说:“好了吗?”
“嗯。”舒柏晧站在原地,难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温博凉说:好,你等我一下。”
舒柏晧同手同脚地爬上.床。他平躺着,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保证没把温博凉一尘不染的床单和被□□皱。他头顶是一盏巨大的吊灯。明晃晃的灯光让他感到不安,舒柏晧将灯关掉。没有灯的房间只剩月光,静谧的夜色让洗手间淅淅沥沥的水声显得更清晰。
舒柏晧忍不住开始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他的心砰砰跳,会来吗?要来了吗?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洗手间的水声停了,接着洗手间的灯被关掉,温博凉走了出来。
舒柏晧感觉一股温热而潮湿的气息涌了上来,他背部发僵,感觉身侧的床垫外下沉了沉。
温博凉的手臂揽了过来,将他抱在怀里。温博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