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我与少爷被那位明光法师恶整了一番之后,老秃驴飘然而去,我兀自在破口大骂,少爷却突然哈哈大笑,淡然起身,慢条斯理地拍着身上的尘土。我惊讶道:“少爷,你笑什么?”少爷止住笑意道:“小安,稍安勿躁,你不觉得此事颇有意思吗?”我说道:“有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刚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啊,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你倒是挺有意思。”少爷接着道:“怒也无用,急也无用,不妨自作其乐也。”
我目瞪口呆,心道少爷您可真看得开。少爷拉着我道:“此地多留无益,我二人还是走吧。我现在颇为期待再次见到这位法师啊。”我跟着少爷边走边说:“是啊,我也期待。”心道期待见到他弄死他。我二人回到我家与爹娘道别之后便和护院一起回奔于府而去。
当夜无事,且说到了次日上午时分,我正陪少爷在于府花圃旁练功。俗话说秋高气爽,虽然是已经进了初冬时节,可是今日天气还是相当暖和,正是万里晴空云数片,坐看北雁飞南天。正在我闲着无聊的时候,突然听到空中一声大喝:“萧剑尘,你这个疯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追了我三个月还不够,改日我送你十个八个的还不行吗?”我急急抬头看,只见空中十数丈处一人极速掠过,只是看他的样子颇为狼狈,似是被人追杀,仓惶逃窜。
我连忙叫了声:“少爷,快看有人在天上飞。”少爷此时也已经收剑而立,仰头看天。此时后面又有一人仗剑急追而至,由于速度太快,我就只看到这人一身白衣,似乎头发也是白的。这时少爷出声道:“是大师兄,只是不知他为何满头白发,他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因何追此人甚急?”我没听清,又问了声:“少爷,你说谁?什么大师兄?”他哦了一声道:“后面穿白衣之人是我师父门下大弟子,萧剑尘。只是不知他所追何人,又因何追其。”
就在这时,有家丁来报:“少爷,您师傅来了,老爷请您过去。”少爷有些惊讶:“哦?师父也来了,小安,跟我去拜见他老人家。”我们几人急急往前厅赶去,到了前厅只见老爷并未如以往一样高坐正堂,而是坐在了下面两边的座位上,对面有一老者与他相对而坐。这老者约有五十岁上下,身材雄伟,身披道袍,头发呈灰白色。少爷到了大厅中间俯身拜倒,我也跟着跪下,少爷朗声道:“孩儿见过父亲,师父,不知师父光降未曾远迎,廷益之罪也。”说罢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爷还未出声,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笑道:“谦儿快起,好孩子,为师不怪你。此次为师来此有要事要做,委实来得太急了些,还请于家主莫要归罪才是。”老爷连忙道:“哪里哪里,宋掌门盖世英雄,能屈尊而至已是难能,于某又岂敢怪罪。廷益呀,你师傅让你起来就快起来吧。”我和少爷站起身,少爷道:“师父远来,想必是倦乏了,廷益为您沏茶。”说着少爷径自走到老者面前拿起茶盘里的茶壶往小瓷杯里倒了约有八分满的茶,双手捧着瓷杯轻轻摇晃一小会,感觉不烫手了才递到老者面前恭声道:“师父,请用茶。”
此时我垂手立在一侧偷眼去看老者,只见他满面红光,笑意吟吟,笑容极是慈祥。双目炯炯有神不时射出凌厉神光,气度不凡!他笑着接住少爷递过来的茶杯道:“谦儿有心了。”说罢慢慢品了几下,然后一饮而尽。少爷见他喝完,拱手退下与我站在一起。
老爷与那老者又寒暄了半晌之后问道:“不知宋老此来杭州,所为何事?”老者闻听此言,顿时止住了笑意摇头一叹。老爷忙道:“是于某莽撞了,不该问宋掌门,宋掌门若是不方便说便不说罢了。”老者道:“问也无妨,老夫此来有两件事,其一乃是为了跟随我那可怜的弟子而来,想必刚才你们都已经看到他了,其二嘛,乃是因老夫三月前给魔道宗师下了一封战书,约战于此。当然了,还要来顺道看看我的小谦儿。”说完看着少爷宠溺得微微一笑。
少爷听到后拱手问道:“敢问师傅,大师兄刚才所追何人?楚剑离,黄剑文二位师兄为何不在?”宋无极轻叹了口气道:“唉,说来话长,剑尘这孩子真是命苦。昔日他乃是江湖上出名的天纵之才,区区二十岁,一身武功就已修至化境,本门之中在他之上者唯老夫一人!若是继续苦练,想过不了几年我武当将再出一位绝世武学宗师!可惜啊,就在几年前他告诉我与一女子两情相悦,已经私定了终身,本来也无妨。我武当虽为道门,可也不禁弟子婚恋,只是顺其自然,二人若能结成连理那也是一件幸事啊。可惜这女子福薄,一年前我令剑尘办事,这女子独自一人在家。那畜生白玉君看她貌美欲占为己有,她自然不许。那畜生见四下无人竟、竟将那可怜的女娃儿jiān_shā!”宋无极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才继续道:“唉,剑尘这孩子得知后一夜之间满头黑发全部变成了白发啊,这孩子心里得多苦才能如此。后来他独自寻访,调查才得知是魔教畜生道之主白玉君所为。大概三个月前,他终于查到了那畜生的踪迹便一路追杀至此。”
少爷打断道:“师父既已约战魔尊,想必他也已经到此。若大师兄贸然追杀,恐坠入恶贼圈套啊。”宋无极微微颔首:“不错,你说的与我所想一致。所以为师才令楚剑离,黄剑文共同把你大师兄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