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伊朵直冲座落于十字大道中央的喷泉洗手,我的子孙们就这样散
佈在洁淨的泉水中,游向那些正在泼水嬉戏的小女孩。感觉有点色色的……
言归正传,该找找蕾拉留给我的地址了。
儘管和伊朵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渐渐忘却难过的情绪,重回寒冷的王都、看着
手中的银钥,蕾拉的身影彷彿就出现在人群之中,对我露出模煳的笑容──几隻
人影交错后,笑容化为圆润的雪花飘降落地,踏着石砖而来的是另一隻稍微没那
么圣洁、但有着平凡之美的身影。
「最后,是要问路对吧!」
是啊……
「交给我吧!」
过去的日子,伊朵的笑容总让我感到轻鬆,如今却诡异地提醒着我失去了什
么。
是因为轻鬆,所以歉疚?
还是因为害怕再次失去一个「她」?
理不出头绪的疑惑悬而未决,我们已来到蕾拉信中所写的地址。那是成排双
层式建筑的其中一栋,一层又分为好几间,大概就是雅房的概念吧。
伊朵把她的短剑交给我,接着说要去附近逛逛,不给我犹豫的时间就跑掉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人群中,我终于下定决心进到这栋房子裡。
朴素的大门、狭窄的走廊、挂着门牌号码的房间,与其说雅房不如说是旅馆
房间。我找到蕾拉所写的号码,用那把钥匙开了门,踏入一间几乎没什么东西的
房间。裡头只有最基本的单人床、一套桌椅、空空如也的储藏柜和衣柜,别说蕾
拉的感觉,连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
但是,储藏柜上的花纹让我确信这个地址没错。问题是每个抽屉都有不同的
花纹凋刻,而我不晓得矢车菊长怎样……没办法,只好土法炼钢一个一个翻,反
正只要找第三块木板就好。
全部也才八个抽屉,运气好如我总算是在第八个抽屉找到可以翻开的木板,
裡面放着一封积了层灰的信。该不会又是地址吧?是的话我就把头剃得跟尼可拉
斯凯吉一样秃。
我坐到床边,踢一踢蹲麻了的双腿,然后将信封袋上的灰尘拍掉,取出一迭
对折过的信纸。张上头用着和那道地址同样流利的文字,反覆书写着同样的
句子。
我是蕾拉穆勒,一九九零年生于纽伦堡。我是蕾拉穆勒,一九九零年
生于纽伦堡。我是蕾拉穆勒,一九九零年生于纽伦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