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红澜垂下眼眸,淡淡道:“所谓有情道能宰生死,触犯天道威严,天道万万不能容你,故而降下天谴。可这天谴中,却有此一线生机。”
他将环佩递给谢秋寒,道:“此物乃后土鼎的一角,是上古神器,替你挡了天谴。这是你的机缘,以后随身佩戴,好生保管。”
虽然是借了静壶的东风,不过魔尊当久了,脸皮学厚了,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借花献佛了。
面对这第二份见面礼,谢秋寒却一愣,手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接过这东西。
红澜面露疑惑,听得谢秋寒迟疑的问道:“师兄说的是九鼎之一的后土鼎?”
红澜这才有些讶异:“你知道九鼎?”
谢秋寒背冒冷汗。
九鼎可不是神器二字可以概括的。
魔尊这一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
九鼎,乃天地万物灵脉所系。
相传,上古诸神陨落之后,天地塌陷,处处是火海天灾。
帝禹不忍生灵涂炭,出手重塑四极九州,并炼制九鼎,镇压天地灵脉,才有如今万物有灵的繁盛景象。
谢秋寒从前只以为是传说,却不曾想,这九鼎竟是真的存在。
谢秋寒强自镇定道:“敢问师兄这玉……这一角是从何而来?”
红澜也不瞒他,“当年我读到九鼎的记载时,心中好奇,师父便领我去到雍州,探入地底秘境,亲眼见了后土鼎,取下一角,做了个护身符,就是这环佩。”
空冥人死魂灭,仇怨随之而去,他竟渐渐记起了一些好时光。
如今心境渐渐平和,也能有行到水穷处的洒脱。
只是那潇湘尽头,红尘帆下,还是少了一个候着他的人。
谢秋寒却管不了他的往事如风,而是听的目瞪口呆。
这师徒俩看九鼎就罢了,还掰下一角?
“……取下一角,于大鼎无碍吗?”
红澜一愣,接着清咳一声,强行掩盖道:“后土鼎鼎身足有三丈,少一角并无大碍。”
见谢秋寒双目灼灼,他补充道:“我那一角在青丘时挡了狐王一击,碎成尘土,故而赠你时只有一环佩,没曾想今日静壶又拿出一角,正好能凑个齐全,你以后随身带着,兴许还能用上。”
谢秋寒更惊了:“空冥掰了一角,你用完了,静壶又去掰了一角?”
现在四角盘龙的后土鼎只余两角,成了个名副其实蹩脚鼎。
后土鼎的威严何在?
红澜:“…………”
谢秋寒觉出自己言辞不当,往回收了收,道:“师兄勿要见怪,我只是觉得九鼎系九州灵脉,实在至关重要。”
他没想挑人家毛病,但九鼎如此重器,要是哪个大能都去掰上一片、分上一杯羹,那别说后土鼎,九鼎都得被掰碎了,天下万物还有命在?
红澜看的出谢秋寒心忧。
其实他原本只是打算补个见面礼,可既然谢秋寒知道九鼎,那同他说说也好,免得他蒙在鼓里,很不畅快。
红澜主动问道:“关于九鼎,云邡同你说过多少?”
多少?
谢秋寒觉得,应该是不能再多了。
他知道一本书那么多。
此事说起来,还有些啼笑皆非。
那时谢秋寒还小,在家学了几个大字忘得七零八落,云邡一时兴起,说要给他启蒙,便书了一副九州志给他抄写。
这九鼎的传说,便是那九州志的第一章 。
谢秋寒抄了大半个月,总之是写两个字就开始哭,记忆……很深刻。
而如今想起来,给小儿启蒙,写上一副之乎者也三字经便是了,为什么要写九州志这种玩意?
红澜听他说了,唇边染笑,道:“幼儿启蒙,的确不该如此,不过你既然跟在云邡身边,也理所应当了。”
他说着起身,道:“你跟我来,我领你看一样东西。”
红澜朝外走去,谢秋寒连忙跟上。
红澜对不朽阁的地形很是熟络,半点没有作客的意思。
谢秋寒按下心中疑惑,跟着他上到不朽阁楼顶,来到了摘星台。
他见红澜驻足在江山不朽的牌匾前,刚要开口,便见红澜抬手一挥——
谢秋寒的话音被掐住了。
那牌匾焕然一新。
江山不朽四个大字之下赫然绘制着一副九州地势图!
图中脉络复杂,走势崎岖,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标出了有九条红线,从中州出发,纵贯九州,好像九条长龙一般活灵活现。
但与此同时,那九个龙头上又各有一个红色的小点,那一点精妙的拦在了灵脉的命脉上,扼住了那长龙的咽喉,使之腾飞不得。
谢秋寒脱口而出:“这红线是九州灵脉?”
红澜听他一口点出九州灵脉,也不再惊讶,既然知道九鼎,那应当也知道灵脉了。
所谓灵脉,指的是鸿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