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南宫仙儿玉手按压琴弦,嫣然一笑道:「此情此景,以此诗相配最是应景了,
请王爷您来续上!」
银发飘飘的慕容极手挽拂尘,脸上淡淡笑道:「贫道就用四个字来续好了,
天道好善……」
旁人闻言无不拍手叫好,瑾月难得柔和一笑道:「天道茫茫,人道茫茫,都
是离不开一个善字,王爷您不妨也来弹曲助兴。」
瑾月说着站起娇躯,盈盈笑着让开座位,慕容极摇头无奈笑道:「也罢,贫
道就来弹上一曲附和吧。」
说着轻轻盘腿坐下,拂尘放在怀中,轻按琴弦铮的一声,南宫仙儿琴声一停,
美丽笑道:「王爷一起来。」
慕容极银发花白,拂在肩上,两张瑶琴同时发出天籁之声,剑舞声更急,笛
声随着琴声附和,海浪一阵一阵冲刷在大船上,琴声时而低慢,时而急促,便如
海浪起伏一般,亦有规律可寻,听的人如痴如醉。
瑾月动作优雅为众人倒酒,一曲完时,酒正是沸腾飘香,众人举起酒杯相祝
劝酒,鹅毛大雪随风飘飘落在船头,不说慕容极学问渊博,又是不问世事的出家
之人,云游四海十年所见所闻真是令人说不尽,众人争相坐在慕容极旁边找他说
话,南宫仙儿探出玉手倒了一杯,敬给慕容极笑道:「王爷,最远去过那里?」
慕容极拿着酒杯浅饮小口,目光望着茫茫大海,微笑道:「去过天涯,也到
过海角。」
南宫仙儿美眸一亮,喃喃自语道:「天之涯,地之角,也许亦在一念之间
……」
轩辕文也看向大海深处,无相僧人恰在此时身披金丝袈裟,整个人宝相庄严
的手拿佛珠走了出来,背后跟着两名手持铁棍的僧兵,众人都在饮酒说笑,看到
无相僧人纷纷双手合十,饮酒气氛稍缓。
无相僧人微微低头,轻举手掌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无相僧人佛法高深,犹如神人受万民尊敬,轩辕文双手合十道:「法师,这
次去妖界凶险,您能看破前方祸事吗?」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立时有人为之倒茶,他容颜俊美,眉目之间眺望大海,
看了道:「魔海有三重相,亦有三重门,一重狂风乱舞,二重恶浪滔天,三重龙
宫玉殿,每一重皆有蛮荒巨兽作恶,吞没船只。」
这些人在地上皆是有本事的人,可在茫茫大海,犹如一片孤叶,再大的本事
也不敢作大,一番话听的众人眉头紧皱,无相僧人又道:「魔海本是阻隔两界而
存在,亦有传是阴府的两重地狱,第二层但闻鬼哭凄惨,恶鬼无数,更有被
天神封压在重海的妖物吞天海鱼。」
瑾月闻言道:「法师,吞天海鱼是逆天的存在,在海上作恶多端,惹得天怒
人怨,最终不是早已被天神杀死了吗?」
无相僧人摇头道:「姑娘所愿,亦是佛门中人的大愿,不幸的是,吞天海鱼
至今还逍遥在魔海重。」
慕容极淡声道:「吞天海鱼的确还活着,天神只剜去了它的心,这逆天的妖
物无心竟活,也变得更加凶残。」
众人皆是变色,无相僧人慈悲道:「阿弥陀佛……」
慕容极目光看向大海深处,不禁轻轻一叹,听的一番话,连喝酒的兴致也提
不起来了,周宁按剑起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妖界的人能来我界,我界的人
如何不能驾临妖界?」
轩辕文也是豪气冲天道:「说的对,他们能跨越魔海,咱们未必也不能!」
无相僧人道:「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且记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慕容极手挽拂尘,站起身躯道:「吞天海鱼,最喜欢迷惑于人,幻化成海上
小岛,引船而去突然发难,使船毁人亡,说来贫道纵横天下一生,未有如此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