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向红玉的身边站得更紧了些,用严厉地目光,瞪着完颜兀朮。
那完颜兀朮的眼中,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黄草,一脸笑mī_mī地问道:「红玉姑娘,实不相瞒,上次本帅攻打汴梁城,就是要活捉妳与李师师的,怎么知道上次被妳们逃掉了,这次妳送上门来,难不成,是为了要一圆本帅的春梦?哈哈哈哈!」
红玉反应不愠不火,她先对完颜兀朮一笑,再缓缓回道:「元帅所言差矣,妾身现在是韩世忠将军的妻子,请元帅自重。」
红玉此言一出,众女真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原本以为,宋人是最重礼法的,最重视门当户对,怎么知道,当今宋国大将军,韩世忠,居然会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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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在旁一笑,说:「既然红玉现在已经是韩世忠的女人,那妳来求见我们元帅,是甚么居心?」
红玉侧头望了阿里一眼,她在南方北方,都只见过一般的宋人与女真人,从没见过这种波斯大鬍子的,红玉眼神中带着些许好奇,问道:「请问这位将军是」
阿里微微点头:「我是阿里。」
红玉轻笑:「原来就是传说中,金兀朮手底下最足智多谋的波斯人阿里将军,失敬、失敬。」
阿里摇摇头道:「不敢,红玉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红玉甜甜一笑,道:「我来请完颜兀朮元帅退兵。」
***
黄天盪北岸,焦山寺。
「报───」
闯进寺门,直入大堂的牙兵,浑身穿着白银色的水装,这种水装以蚕丝混银线编织而成,贴身轻薄,入水不透,而且可以在水下形成极佳的保护颜色,使敌人在水上观察时,只见到粼粼水光反射,瞧不清楚水下是否有人。
此种水装是韩世忠亲自与工匠一起研究出来,特别要在南方水战中给水下侦查兵配置着装的,那支水下侦查兵成立之后,番号白鲦,此时近来报信的,正是白鲦军的副将,张渊。
「启禀将军,红玉夫人与黄草,已经顺利进入金兀朮的帅舰之中了。」
寺中的大堂早已被宋军改建成临时的军事议会,居中站着的大将,正是当今南朝勐将韩世忠。
韩世忠点点头,道:「好。」
他拿出虎符令牌,一支一支,给部将们派发任务;
「呼延通!」
「在!」
「你领破虏军,从栖霞山绕行,断金兀朮后援粮草,与女真各部骑兵。」
「得令!」
「胡访!」
「在!」
「你领狻猊军,从锺山渡口抢滩,放火箭,倒火油,让金兀朮的水军上不了岸。」
「得令!」
「岳飞。」
「在!」
「你领背嵬军一支,疾行至西南牛首山,挑一处埋伏地藏匿,待金兀朮大军逃至淮河江岸,迎头痛击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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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渊!」
「末将在。」
「你率白鲦军先潜水下,伏于女真战舰之下,待我军一发,你们即刻以铁锥鑽船,让女真战船破洞百出,淹死女真人船上载的战马!」
「是!」
「李宝!」
「在!」
「你随我亲征水军,待红玉暗号一响,我们击鼓,就在这黄天盪渡口,正面迎击,把金兀朮杀得片甲不留。」
「得令!」
分派底定,韩世忠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缓缓说道:「众将各自下去准备,此是我宋军最重要的一战,各位务必谨慎,严恪军令,若有误事者,无论位阶,斩无赦!」
***
「退兵?」完颜兀朮挑了挑眉毛,脸色一丝不动;
可他厅中的一众女真虎将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奚落的声音此起彼落;蒲卢浑笑道:「凭什么?我女真精兵十数万人,就集结在南朝的水路门户黄天荡,驾的是你们南朝造船的工匠梁简造出来的战船,」
他大手一挥,只向外头幢幢错落的船舰:「那船上都是我们女真人最精锐的骑兵,等在水上击败你们以后,船一靠岸,骑兵落到地上,要不了三个月,就可以攻破明州和温州,把你们南朝一举歼灭!」
只有阿里在一旁默默皱着眉头,却一言不发。
红玉点点头,语气坚定:「是,请元帅为了女真人,为了自己,退兵。」她却浑然不理周围的笑声,一双妙目,只盯着居中而坐的完颜兀朮。
完颜兀朮嘿嘿一笑:「红玉,本帅佩服妳孤身一人到我舰中来的勇气,以一介女子来看,的确是胜过好多南人男子了;可是这退兵嘛,那是不可能的事!」
红玉一笑,嘴角的梨涡浅现:「只要元帅愿意退兵,红玉愿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元帅。」
完颜兀朮仰头大笑,声震船舰:「哈哈哈哈,红玉姑娘,我女真精兵不日便可攻破南朝,扫平南人馀孽,到时候,捉妳过来当我的小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红玉摇摇头:「破城易,要人难;元帅上次攻破汴梁城时,可曾捉到师师姊姊?红玉身在江湖,有一众老友相帮,若是真心要躲,只怕元帅一世也见不着红玉了。」
完颜兀朮从鼻子裡哼了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