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怎么喜欢酒水这些东西。”
白苻挑眉,他以前只见过他没几次吧,记得这么清楚?
一群剧组人员跟发了个疯似的到处敬酒,薄沣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白苻不喜热闹,提议去一旁的阳台吹吹风。
白苻睡了一下午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清醒,听到薄沣的提议也没什么意见,两人就端着酒杯去了阳台吹吹风。
而就在两人踏进阳台的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为首的男人眼底带着疲倦,步履却稳健,听着身后的人说着什么,赫然正是封立屹和任助理。
两人是过来吃饭的,大厅一半办成了杀青宴,另外一半却是留下来为除了剧组之外的那些商人用餐留的。
封立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加上之前的事心情不怎么好,尤其是心情不郁穿着湿衣服在房间里坐了大半天,他感觉头有些疼,听着任助理禀告几个重要的单子,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却还是抿着唇认真听着。
只是等到了近前听到吵闹声,他抬头看过去,一左一右,左边是杀青宴的宴会厅,热热闹闹的,右边却冷冷清清的,他这才想起来之前任助理提过一次今晚上是为薄沣准备的杀青宴,那个他很不喜欢的影帝明天就要离开剧组离开这里了。
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只是环顾一圈,当看到背对着他站在阳台闲聊的两人,封立屹之前的那一丁点儿舒坦全部又转化成了扎心的难受。
任助理早在看到白苻的那一刻就闭了嘴,他偷偷瞧了眼老板这脸色,生怕老板一怒之下冲过去,好在封立屹只是深深看了那边一眼,长腿一转,朝右走去。
一边热热闹闹,一边冷清低调,倒是也没互相影响到。
可任助理即使知道老板生气了,还是生了很大的气,这让老板的脸色黑的都跟黑炭一样。
白苻没注意到封立屹过来,外面太闹腾了,加上薄沣过来之后一直沉默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可就在白苻以为薄沣会沉默到底的时候,对方突然开了口,话题竟然是关于他的:“……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一件事,只是没敢提。我能感觉到白先生对我很抵触,是因为我跟你父亲认识的原因吗?”
白苻一愣,显然没想到封立屹会提到这个,他想了想摇头:“抵触没有,只是之前不熟,我本来就是慢热的人。”
他其实一直不怎么跟人太过亲近,就怕暴露了本性,或者突然变身会被察觉到,所以这些年,他之前十年就换一个住所,当年封立屹是头一个让他主动生出亲近甚至想腻着不撒手的人。
薄沣这些时日的观察下来,已经在心里确认了大半,只是还没得到证实,可这不影响他提前让人对他彻底放下戒备:“这样就好,你父亲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我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你父亲,这二十来年,我一直在找他。”
白苻诧异地看过去:“你……”
薄沣苦笑一声,眼底带着怀念,“你可能觉得我这样是胡说,是真的。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我怕是……现在还在牢里。当年那个畜生太欺负人,我已经被压垮了背脊,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处在绝望中,我妈的病,我的学业,还有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几近绝望崩溃。
当时那个畜生砸下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跟他同归于尽。我甚至想好了,我杀了他,我去坐牢,至少没有人再欺负我们娘两儿。可我又怕我进去了没人照顾她……而就在这时候你父亲出现了。
他将我从地狱拖进了人间,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像是本来一脚已经踏进了泥潭,必死无疑,突然又得救了。我本来想以后好好报答,可没想到……你父亲一封信留下来说出国就彻底消失了。我一直没这个机会,后来机缘巧合当了影帝有了些闲钱之后就边做生意边打探,却遍寻不到,甚至这两年也想办法把生意转到国外去……”
剩下的话薄沣没有能说出来,他大概是想到自己瞎编的“死了”,一口饮尽,满眼都是苦涩。
白苻心下一动,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帮里一个人,却让人念了这么久,他揉了揉眉心,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你以后还是好好过你的日子,他要是知道,地下有知也会欣慰还有人记得他。”
“可我做这些都是想好好报答他,如今……却没机会了,我心难安。”薄沣知道机会来了,他突然转过头认真看着白苻,眼底带着光,里面的东西沉沉的,像是要蛊惑让人沉浸其中:“都说父债子还,那父恩子承,如果不偿还了这份恩情,我怕是这辈子都良心难安。白先生,以后……我能不能尽我所能帮你,就算是全了我这份心意,也让我能好受一些?”
薄沣说得认真,白苻却头疼,他一点也不想啊,这要是时间短也就罢了,若是等几年后,他还是这模样,薄沣一想怕是就明白了。
他张嘴想拒绝,可薄沣却这种眼神瞧着他,像是他一拒绝对方就会失望难过。
两人这么也不说话就这么对视着,鼓起的风将纱帘吹起将两人几乎掩埋在里面,离远了看暧昧不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