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白跟赵氏一进来,院中那些人立刻朝他们看来,目光中,隐隐有几分不善。
姜婉白顿时心中一沉,看来她果然猜对了,那徐氏肯定已经把赵氏给供了出来,不然,这些人对自己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娘。”赵氏也发现了事情似乎不太对。
“别说话,跟着我。”姜婉白毫无畏惧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顶着众人的目光继续往屋里走,而赵氏,则像掉入狼窝的小兔子一样紧紧的跟在姜婉白身后。
就在姜婉白马上就到屋门口的时候,屋里突然出来一个人,那人对姜婉白道:“我已经问过承宇跟徐氏了,徐氏说这件事都是你四儿媳妇让她这么做的,她说的可是真的?”
姜婉白闻声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叔祖,而三叔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或者说已经可以称得上发怒了。
斟酌了一下用词,姜婉白道,“徐氏来我们家哭诉,说她多么的委屈,多么讨厌马小翠,我四儿媳妇就说了这么个办法,结果谁想到会出这种事。”
姜婉白说的很实事求是,没有一丝为赵氏开脱的意思,也没有说赵氏不对。因为她知道,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的事,在这上面做文章反而不好。
赵氏一听姜婉白没有为她辩解,赶紧道:“当时徐氏说了,她不是听我这么说才那么做的。”
三叔祖看了一眼赵氏,没搭理她,而是对姜婉白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现在来是来看承林的吗?”
姜婉白赶紧点头,“承林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三叔祖叹了一口气,“药已经喝了,不过人还没醒,大夫说,情况不是很好,要是三天之内还不醒,那就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永远都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死了,还是植物人,不过无论哪个,可都不好,姜婉白想着,赶紧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三叔祖,“这是文东上次给我的人参,我特意拿来的,三叔,你看看承林能不能用的上。”
三叔祖一听说人参,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就听屋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嚎声,还有男人的吵架声。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三叔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接姜婉白的人参,就赶紧进了屋,而姜婉白自然也跟着他进了屋。
屋里,此时两拨人打的正热闹,一拨人是徐氏还有几个人,另一拨人一脸的愤怒与哀痛,不用说,肯定是田承林的父母、亲人,而那哭嚎声则是从徐氏嘴里传出来的。
“打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徐氏等人人数本来就少,再加上不占理,所以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叫唤,一个没注意,就被对面一个女人抓住头发挠了一把,脸上立刻就见血了。
“你个黑心眼的,平时你家承宇总是欺负我的承林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让我的承林去替你们卖命,我告诉你,要是承林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给他偿命。”
一个好像脸上满是泪痕的女人抓着徐氏的头发狠狠的道,听她那意思,她就是田承林的娘林崔氏。
发完狠,崔氏就又就哭了起来,“我的承林啊,我可怜的承林,你还那么小……”哭着哭着,她就又狠狠的给了徐氏一下。
徐氏被抓的生疼,想挣脱,又挣脱不开,赶紧道:“那都是马小翠的错,对了,还有赵氏,是她让我这么干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你们谁也跑不了。我的承林啊,你可疼死娘了。”崔氏好似疯了一样,骂一会儿,哭一会儿的。
相比女人这边来说,男人那边就直接多了,一个眼睛通红的男人照着对面一个一脸害怕的男人就是一拳,“田文季,承林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你这是要断我的根,让我做绝户啊!”
这男人正是田承林的父亲,田文虎,田文虎养了三个女儿,盼儿子盼的眼睛发蓝才盼来了田承林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疼他也跟疼眼珠子似的,如今这眼珠子要瞎了,叫他怎么不疼,怎么不怒。
田文季见拳头打来,赶紧用双臂捂住脸,哀求道,“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田文虎却根本不听他说,一拳猛似一拳,似乎要打死田文季他才甘心一样。
跟他无关,这件事归根到底,就是他惹出来的,要是他不跟马小翠勾搭,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这群人在一边打、骂的厉害,而旁边的炕上,一个小男孩正静静的躺在哪里。
男孩头上包着白布,几乎遮住眉眼,一张小脸被衬的越发苍白,此时他那小小的身子躺在那里,跟周围那群如疯如魔的人一比,越发的显的他孤单、可怜。
姜婉白跟着三叔祖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够了,闹什么闹,闹就能解决问题吗。”三叔祖面沉如水,赶紧大喝了一声,声若洪钟,震的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还不赶紧放开。刚才我是怎么说的,你们又是怎么答应的,怎么,我一转身,你们就都忘了,是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怎样。”三叔祖怒道。
众人听三叔祖这么说,都有些尴尬,不由得纷纷放开了对方,不过当他们看见姜婉白身后的赵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