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东西笑笑:“小少爷脾气刚,不娇贵,自己又要强,难受了也用不着人哄。醒来就好了,正常的……”
钟杳不信邪,蹙紧眉峰,侧身坐在床边。
医生被林松留在这儿,本来是准备着给钟杳看病的,没想到第一个看的还是林总裁的弟弟。见状有些为难,出言劝阻:“钟先生——”
钟杳轻轻握住了林竹的手腕。
林竹有所察觉,眉峰不适地蹙起来,挣动着想要躲开。
钟杳没松开手,顺势俯身,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间。手臂拢在林竹颈后,替他添了个棉花芯的枕头。
林竹认得他身上的气息,恍惚睁眼,艰难辨认半晌:“哥……”
医生:“!!”
林家大哥对自家弟弟保护欲有多过剩,外人不清楚,身边的人大都是一清二楚看在眼里的。
眼看小少爷难受了居然学会找哥哥,医生满心感动,正要给林松录一段小视频,钟杳已经应声俯下去:“我在,想要什么?”
医生:“……”
林竹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就温驯下来,找到钟杳的手,动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眉眼没心没肺地明亮弯起来。
钟杳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轻攥成拳,不动声色,给他调了调额头上敷着的冰袋:“想不想吃面?热乎乎煮一碗,汗发下来就好了……”
林竹自己难受,却还记得钟杳也累了一晚上,摇摇头:“哥,我没事,你睡一会儿……”
钟杳揉揉他的耳朵,没说话,自己去翻出了那个出门才用的小锅。手上利落收拾了调料配菜,转回床边,在卧室里给他细细煮着浑汤的挂面。
医生自觉存在有些多余,简单和钟杳嘱咐几句,拎起东西飞快离开了。
钟杳坐在床边,守着林竹。
林竹身上越是难受越能挺着,见钟杳手上忙活,昏昏沉沉就要坐起来帮忙拿碗,被钟杳眼疾手快抱住了,轻轻放回枕头上:“就好了,抱着锅吃,行不行?”
林竹脸上红通通的,抿着唇角眉眼愈弯:“行。”
钟杳柔声哄着他,让他答应了由自己扶着坐起来,就在床上吃。林竹不太饿,却还是被喷香滚烫的面条勾起了食欲,就着钟杳的手吃了几口。
不知是药有效,还是钟杳的老办法管用,吃过了面,林竹身上果然好受了不少,额间也冒了一层细细的汗意。
钟杳倒了杯温水叫他漱口,简单收拾了锅筷,回到床边坐下:“还难不难受?”
林竹眯着眼睛摇头,靠在他肩头打瞌睡。
已经过了深夜,钟杳有心让他好好休息,抱着人小心躺平,掩好被角,把书柜橱窗也重新恢复原样。
林竹不排斥他的靠近,发了一回汗,身上有了些力气,就开始往他身边本能地磨蹭过去。
钟杳把人拢在身边,握着他的腕脉细细侧着,自己在边上守了一阵。眼看脉相也转归平稳,正准备再给林竹测测体温,一眼看见林竹的手机亮了起来。
林竹记住了钟杳的话,真把手机开了静音,打进来电话都无声无息,不经意只怕真就要错过去。
钟杳看了看来电显示,稍一沉吟,还是接通电话,绕进了阳台。
“林老师?”
宣发的声音从话筒里小心翼翼传出来,“您……没事吧?”
宣发被挂断电话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可怕,整个团队连夜开了三场紧急会议,集体脑补出了一部七十章的狗血虐心大剧,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把电话连夜打了过来。
“钟老师那么信任您,没事儿的,您千万别想不开!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宣发自觉闯了大祸,忧心忡忡:“我们真的不知道您和钟老师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您现在在哪儿,大街上吗?您别乱跑,找个旅馆住下,实在难受就找我们,我们去陪您聊天……”
钟杳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用了。”
钟杳稍一沉吟:“我们都在我家,林老师睡了。”
宣发:“?!”
宣发瞬间被掐住了脖子,战战兢兢噤声。
钟杳忍了忍,还是开口纠正:“实事求是,以后不要乱说……”
宣发一身冷汗,匆匆附和:“是是是,我们肯定不乱说,您放心,您和林老师绝对都是清白——”
钟杳:“我们现在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宣发:“……”
钟杳回头看了看,确认了床上的人还安稳睡着,心下稍安:“林老师在发烧,明天的安排能推的尽量推,推不开来找我,不要打扰林老师休息。”
宣发:“!!!”
宣发:“钟老师!等一下钟老师,林老师年纪还小您不能——”
钟杳一心担忧林竹,自觉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差不多,没再细听,挂断电话回了卧室。
一不小心替钟杳打开了扇门的宣发蹲在公关身边,颤巍巍捧着手机,终于疯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