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把人拉着坐好,抬手捏捏后颈:“难不难受?”
二十三岁的经纪人精力充沛身轻体健,目露迷茫,囫囵摇头。
钟杳:“……”
钟杳轻咳一声,准备先去书房,把自己的颈部理疗仪收起来:“洗把脸,我去弄点儿吃的……今天还有工作吗?”
“没有没有,我昨天都安排好了。”
林竹听见工作两个字就醒了神,抄起手机,翻着未读的短信邮件,简单理过一遍:“都是些想趁咱们还没正式出作品,想捞一把占便宜的,也就这些天多,等过一阵子就消停了。”
钟杳一笑,点点头,倒了杯水递给他,自己先出了客房。
钟杳现在热度持高不下,将来又注定能出好作品,不少节目和代言都看到了机会,想趁机抢占先机,拿低价把人套住。
林竹一概不理,审过一遍就交给了团队婉拒。放下手机冲进浴室洗漱妥当,叠好了被依然闲不住,又跟着钟杳进了厨房,一块儿做成了一顿颇丰盛的早餐。
醒得太晚,两人吃过早饭已近中午。
钟杳无所事事闲的发慌,终于按不住对林竹行李箱的好奇:“到底都带了什么?睡袋?帐篷?充气浴缸……”
“没有没有!”
林竹听他越猜越离谱,连忙摇头,也被钟杳提醒起来,自己跑过去,把行李箱吭哧吭哧拖过来:“是给——给你的,攒的时间有点长……”
钟杳微讶,起身过去,和他一块儿坐在了地毯上。
林家小少爷每年生日都有给偶像准备礼物的习惯,却从来不寄出去,都在家里攒着,一不留神就攒了整整一个行李箱。
十三岁的手写贺卡,十五岁的风铃,十七岁的银雕烟斗,二十岁的虎牙天珠,二十二岁的一块积家北辰腕表,二十三岁的一对r鹰眼石袖扣。
两个人的生日,大大小小的纪念日,杀青拿奖的礼物……林竹攒了十二年的宝贝,被搬家一样统统塞进行李箱,一股脑给钟杳送了过来。
“我当时看见这对袖扣,就觉得特别好看!”
林竹越说越兴奋,目光亮晶晶的,忍不住给钟杳献宝:“当时配的就是您那件法式衬衫的同款,颜色特别好,气质也配……”
钟杳望着他,心底软得说不出话。
要是林竹那天自荐想要成为他的经纪人,他没同意的话……林竹要拿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其实十二岁也有来着——我偷偷留了一块儿蛋糕,结果没放多久就坏了,我还难受了好几天。”
林竹早下定了铁杵磨成针的决心,照着至少自荐三次钟门立雪去的,根本没担心过这个。话匣打开就停不下来,依然兴致勃勃地念叨着:“后来我又去抓了只蜻蜓,想养起来,它太害怕了,我就没难为它……”
钟杳失笑,伸手把念念叨叨的经纪人捞进怀里,轻轻揉了揉:“不要紧,我都心领了。”
林竹胆子大了不少,靠在他胸口,听着胸膛里安稳的心跳声,声音放得轻轻的:“哥……这些都给你。我能把——”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得寸进尺,又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咽咽唾沫小声道:“我能把这身睡衣穿走吗?”
钟杳微怔,低头看他。
“不行吗?”林竹有点儿失落,眨眨眼睛,退而求其次,“那我剪一个扣子,最上边那颗用不着……”
钟杳没叫他说下去,手上稍稍使了些力气,把人圈进怀里,无奈柔声:“就是给你买的,我穿得下这个尺码?不过——”
钟杳年纪大了,没经纪人脸皮这么薄,低头看他半晌,轻轻一笑:“穿走不行……想穿的话,自己到我这儿来穿。”
林竹一时没能彻底反应得过来,眨着眼睛怔怔抬头,半晌倏地回神,整个人瞬间从头熟到了脚。
熟透的林竹没了在外面的束缚,从钟杳的怀里径直蹿了出去。
屋子里到处都充满了钟杳的痕迹气息,林竹手忙脚乱,走房,一头扎在床上,来回打了好几个滚,才总算把脸上的滚烫温度堪堪降下来。
钟杳张着手臂:“……”
编剧提供的创意也不都一定好用,钟杳站在原地反思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去敲门,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无桥》剧组群发过来的群视频邀请。
钟杳始终摆脱不掉坚信视频费流量的刻板认知,顺手拒绝了,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把经纪人从被褥里挖了出来。
林竹脸上红红的,抬头看他,眸子里还带着点儿不敢彻底相信的忐忑雀跃。
“怎么这么害羞……你是我的经纪人,来我家有什么不对的?”
钟杳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着柔声哄他,把人抱起来:“不过——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不送你点儿什么回礼,也实在说不过去。”
“不用不用!”
林竹连忙摇头,眸子认真:“您能收下,我就特别特别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