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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近的边境护卫队冒着无令而动的风险,赶去支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加尔黯然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蓬塔已经沦陷了,安托万仍旧无动于衷吗?”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瑟终于忍不住开口。
当年的安托万也不过是一个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的小军官,这么多年他既然能爬到将军的位置,即便是个花架子,也不能糊涂到这个地步,这与卖国又有什么区别!
对与菲尔德同行几人的身份,赛雷亚他们并不清楚,菲尔德既然没说,他们也不会冒然去问。再者,他们信任菲尔德,既然是菲尔德带来的人,他们也不会去怀疑。
听见这个面容隐在斗篷中的人蓦地开口,全然不敢置信的口气显然是真的忧心战事,赛雷亚倒是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他此刻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已经冷静下来,遂回道:“蓬塔失守后,他倒是做足了表面文章,只下令各个驻地的边境护卫队不可擅动后,便营造声势,说是亲自前来督战。”
格吉尔忍不住冷哼一声,他握着拳头愤愤地砸在自己腿上,讽刺道:“就是不知道那位将军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拖了这么久,却不见人影!难不成等着西蒙大人打了胜仗,他才好出现!”
一直沉着脸闭目休息的昆顿,倒是没出声,只是伸手默默地握住格吉尔的拳头,叹了口气。
一车人于这声叹息声中都陷入了沉默,这其中的蝇营狗苟自然不用挑明也能猜到。
菲尔德此刻才知道,摆在西蒙面前的,除了来势汹汹的外患,更让人无奈的是暗设机关的内忧。
队伍还在继续行进,然而众人的心情便如同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一样,灰蒙蒙沉闷闷的。
在天完全黑下来前,队伍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城,还未靠近,远远地就看见城头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菲尔德他们的兽车在队伍的中部,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原本疾行的队伍渐渐放缓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他询问地看向赛雷亚几人,就听加尔解释道:“这里是冈纳斯,我们就是要转移到这里。有许多从蓬塔逃走的百姓,都被西蒙将军安置到了这里。”
点了点头,菲尔德内心了然,这大概是法兰托利亚被扯开的边境防护线上最靠前的军事据点了。
没用多久,队伍再次缓缓而动,菲尔德几人乘坐的兽车,随着队伍的前进,进入了冈纳斯。
这天傍晚,在冈纳斯城里的军民们正努力布置城墙防御工事的时候,原本驻守在城外的边境护卫队在扬起的尘土中疾行而来。
冈纳斯的城主布莱尔脸色微沉,虽然蓬塔失守时,西蒙将军就命令他们修建巩固防御工事,但布莱尔没有想到,波尔蒂那的魔爪会伸的这么快。
虽然知道这座不大的小镇即将要面对什么,然而却没有人惊慌,也没有出现骚乱,只是防御工事更加紧锣密鼓地进行,而站在城墙上的士兵腰杆挺的更直而已。
靠近城墙附近的百姓,将屋子让了出来,给这些辛苦又坚韧的士兵们暂作栖息之所。
房屋之间又搭了许多帐篷,整个冈纳斯的战力都集中在这这片区域里。即便这样,菲尔德站在其中,还是感觉到了势单力薄的焦灼。
以他亲眼所见来看,跟随西蒙的边境护卫队也不过只有几百人,即便加上冈纳斯的兵力,单从数量上来看,与筹谋完全的波尔蒂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威尔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两顶帐篷,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安心在帐篷里休息,菲尔德站在营地上,看着威尔冷静安顿驻扎事宜,看着塞雷亚几人熟练地加入到其中,一时有些怔然。
他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场面,但是却还是第一次亲临战场,不,准确地说这里现在还算不上战场,却是已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连他怀里的多维特都比他‘镇定’,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完行色匆匆的人群后,这会儿大概是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便抱着脖子趴在他肩头。
菲尔德顺着他的背轻轻拍了他两下,这时,突然有个不悦地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说你,即便不帮忙也不要碍事地站在这里,挡着别人的路。”
菲尔德应声回头,站在他身后的人果然不陌生,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军医乔治。
乔治医师倒是没有背着与他形影不离的药箱,反而是双手提着一个编制的草篓,唯一没变的是他一脸嫌弃的晚娘脸。
苦笑着让开半步,菲尔德道:“抱歉,军医先生。”
乔治了虽然冷着脸,但却没有马上走过去离开,反而是放下草篓,走到菲尔德身前。
“天都黑了,晚上外面的温度会降得很快,你是傻了还站在外面吗?这小家伙让你来照顾,真是委屈他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多维特露着的后脖颈上摸了摸,确认温度正常后才收回手。
见此,菲尔德也知道他是担心多维特的烧还没有退,便诚心地跟他道了谢。
乔治显然还有事情要忙,也没有时间发挥他毒舌的技能。只弯腰提起草篓,起身要走。
菲尔德下意识地朝草篓里看了一眼,只见草篓里满满一筐都是包扎用的绷带,一条条的带子卷着毛边,即便洗得干净,也仍旧有些发黄了,显然是用过不止一次了。
菲尔德眉头微皱,看着那草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