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算阿瑟子爵澄清了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无论是对子爵还是陛下来说,死去的人,永远也无法复生了。
见菲尔德脸色黯然,西蒙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父亲对伊格那茨大师太过执着,弗雷德里克一族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子爵想要报仇,我连见他一面的立场都没有。”
“但是,”西蒙话锋一转,“直到你从晚宴上消失的那一晚,我才确定,还有一股深藏不露的势力在暗中窥探。”
菲尔德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是说,那伙想法设法要袭击我的人,那个矮人和蒙面的女人,还有……”
顿了顿,菲尔德才道:“还有肖。”
西蒙握住菲尔德攥成拳头的手,将他的手指一一分开,交叉着扣住他的手指,又亲了其他的手背后才道:“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你。这也是为什么我时时刻刻想要护住你的原因,能在帝都里藏得□□无缝,自然不会是条小鱼。再加上他们又使用了严令禁止的禁咒巫法,显然这些人已经蓄谋了很久,或许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也不无可能。”
西蒙望着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多维特,轻声道:“如果子爵一行人,能够查出真相,无论是对谁,即便是父王,都是好的。只是……”
他眉峰蹙起:“现在局势紧张,我是怕帝都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这里的战局,如果人心涣散的话,即便有再强大的兵力也是于事无补。”
菲尔德看着他担忧的神色,伸出手指将那隆起的眉头抚平,轻快道:“好了,我知道啦,我会劝说子爵,让他们父子在战事平息之前,尽量隐瞒身份去查询真相的。”
亲了亲菲尔德光洁的额头,西蒙叹道:“菲尔德,说实话,在克伦西亚我反倒是安心一些,那些人即便再奸诈狡猾,总不至于将手伸到边境,你在这里至少是安全的。”
这次换成菲尔德叹气,他抱住西蒙的脖子,拍了拍他宽厚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你的菲比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良久无言。
半晌,菲尔德下巴搭着西蒙的肩膀,小声开口:“那么,肖呢?后来他怎么样了?”
那个黑发青年在他印象中,一直是爽快开朗的。他实在无法把肖和那晚挥剑偷袭他的人重叠在一起。
见西蒙不说话,菲尔德立即退开,急道:“难道他……”
“你不怨恨他刺伤你也就罢了,居然还关心他的死活吗?”西蒙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
菲尔德自己也不知道对肖到底是什么心情,要说没有被背叛的惊愕和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能算不上怨恨,但现在却也没有原谅他,一笑而过的气度。
眼见西蒙却抬手开始解着胸前的扣子,菲尔德立即吃惊地看着他。
“他没有死,被抓住后,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帝都局势动荡,趁乱有人将他救走了。”西蒙一边解着扣子一边说道。
菲尔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想着拉开与西蒙的距离,恐怕他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
多维特还在屋子里呢!
然而西蒙解开扣子,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块莫多石。他将石头放在呆愣的菲尔德手中,一本正经地提着建议:“这石头在温度较低的情况下,不能维持一天的热度。还要再次去加热这点,似乎还需要改进。”
菲尔德拿着暖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捂着嘴角,将暖石扔在桌子上,按着西蒙半敞的胸膛撑起上身,挪动身子再次贴近西蒙。
双手搭上西蒙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菲尔德板着脸道:“西蒙大人,现在轮到我来问您一个问题了?”
西蒙:“是什么,你说。”
菲尔德斜着眼角,一脸兴师问罪:“听说您将生命献给了国家和法兰托利亚的子民,那么我呢?你留给我的是什么?”
闻言,西蒙勾起嘴角,他将那张不可一世的小脸扳正,冲着那得理不饶人的薄唇侵袭而去。
在即将攻城略地之时,西蒙的气息和声音都有些飘渺醉人。
他说:“灵魂,我的灵魂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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