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连他都不会守,鬼面人又何须要守?
玉茏烟不知鬼面人何时离去,也不知自己瘫软了多久,待得鸡鸣三声才混混
沌沌地爬起身。整整一日枯坐在宫中,不吃,不睡,不饮,只是愣愣地望着宫门
出神。似乎在等待前来的内侍将她带走,身受最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后再结束她的
生命。
她打心底里害怕酷刑,可一线希望生生撑着心底的坚守,或许,或许他真的
不会说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呆在宫中的玉茏烟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每过一天都
是煎熬,每过一天都清减几分。只到吴征再一次出现在宫中,才将涉及身世的秘
密掩去,把发生的事情告知……
「就这么多,我反反复复问了好几次,她能记起的细节都在这里。」
吴征咬牙切齿,又面上一红道:「你们不必这样看我,我没和玉妃发生过什
么。我不敢,也划不来,玉妃始终有心理用我,我也不能落下把柄在她的手中。」
「那就还好。她一时昏头,事后当能想明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祝雅瞳长吁了一口气,吴征的安危总是位的。可紧皱的眉头始终未曾舒
展,爱子惹得麻烦一件接着一件,若是哪一日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或许筹备许久
的盘算应当早日实施才是永绝后患。
「据玉妃所言,忧无患连一个指头都没碰她。以贼党的残忍,当是也小心谨
慎,问话也是前后考量盘算过的,否则玉妃不会轻易就范。若是用刑,难免不出
什么意外。」
吴征摇摇头,不知是庆幸,还是难过。
「看来他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如今时机未到,咱们也还有时间。这一切也
是巧合,他并不知道你与玉妃的来往!」
祝雅瞳暗暗捏了把汗,分析至此,悬着的心才暂时放下了。
「只是他做事如此周密,想利用玉妃查出些什么也是难了。」
陆菲嫣喃喃自语。忧无患再去找玉茏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没人有能耐长
留宫中,守株待兔。
「这是不用想了……」
吴征出神了一阵道:「我想来想去,无法断定忧无患是大臣还是内侍。照说
内侍在后宫中更加自如,可能性也更大些,有些太监练武深藏不露,晋升十二品
倒也不无可能。可是时隔多年,现下才来问起究竟是什么缘故?」
「难猜,难猜!敌暗我明啊!」
祝雅瞳也理不清头绪,无奈道:「太监进出宫闱俱有记录在案,你遇袭那一
夜前后谁曾出宫彻夜未归,若能查得到,总算有些进展。」
「我已请了赵立春帮忙,不过这些行事记录太过明显,以忧无患行事之周密,
希望不大。」
「那也只得一个个排查,别无他法。」
祝雅瞳低头道:「为今之计,只有从锦兰庄中着落,或许能提前勘透贼党的
打算……唉,怕也是难上加难咯。」
锦兰庄中的密室十有八九是个圈套,忧无患明知祝雅瞳已看破依然将密室亮
了出来,全然不计后果。想来也是十拿九稳,不惧隐私被查明。
「不!未必!」吴征一挥拳头道:「密室中显然有重大机密,忧无患也没有
办法必须借助离幻魔瞳!他未必知道其间是什么。既然如此,密室才是最佳捷径!」
「嗯,待征战回来,字画当也送到,我即刻去见蒋安和讨要锦兰庄!」
「那个……什么锦兰庄密室?」
陆菲嫣大惑不解。
祝雅瞳美眸一转,笑道:「并非刻意瞒着妹妹,不过秘密迟早要掀出,让他
和你说……」
……
「尊主……属下……属下……并非贪生怕死,实在事关重大,属下不敢便死,
总要将此情形一一分说清楚……当时属下远远观望,见弟兄们一一倒在屠刀之下。
陆菲嫣更身具绝高的武功与修为,连戴令使都不是她的对手。事后迤逦辗转,几
经波折才能回到成都,再见尊主一面。」
浮流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啼啼地将携花山一战细细说明。
「陆菲嫣是百媚之体,有这等修为不奇怪。」
忧无患挥了挥衣袖道:「你先起来,坐下说话。」
「谢尊主。」
浮流云起身之后却不敢就坐。
「祝雅瞳的本事和祝家的能耐,我们还是小瞧了啊。」
忧无患赞叹一声,又宽慰笑道:「这一趟非战之罪,你能活着回来很好,也
不必介怀。戴兄弟死得冤枉,宗里自当为他报仇雪恨!如今……令使之位不可无
人,就由你来坐吧。」
「啊?这……属下戴罪之身,怎敢……」
「可以的,本尊说可以就可以。」
「是,属下定肝脑涂地以报宗主大恩。」
浮流云不敢稍露喜色,抹干眼泪道:「宗主,属下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祝雅
瞳能提早料定布下埋伏?」
「我也想不到……当是,索妮子暴露了吧。好一个祝雅瞳!」
忧无患眯起了眼笑道:「倒是奇怪,索妮子正经起来本尊都看不出来,他们
是怎生察觉的?怪事,怪事!若是用离幻魔瞳,索妮子自当知晓也不会传出讯来。
你那日去见她可有什么古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