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奥贼眼发亮，追问道：“她在哪？”

“在圣城教廷唱诗班，她从小崇拜德兰修女，决心做一名像她那样的人。”罗乘六说道。

罗乘六刚说完，就被新展示的拍品吸引了过去，他惊叫道：“蒋公琅玕枪！”

“真的假的？”库里奥也凑上前去，说道，“今晚这是各城创始人用品专场吗？”

众所周知，竹城创始人是蒋公蒋文恣，后来由于其子蒋安之失踪，蒋公前去寻找，从此再无音讯。竹城也因此进入唐罗鲁三家联合执政阶段。

“仿品。”罗加一十分笃定地说。

果然，只听得拍卖师喊道：“蒋公琅玕枪（仿品），由诗城卡尔手工作坊提供，起拍价1元！”

卡尔手工作坊享誉天下，坊主卡尔的仿制功夫出神入化，他的作品，虽不能媲美原品，却往往能得其几分神髓，并屡有创新突破，是公认的大师。“卡尔出品，必属精仿。”而1元起拍也是他的惯例，透露着对自己作品十足的信心。

竞价开始，罗乘六疯魔似地连续举牌，像只失控的招财猫，琅玕枪的价格也随之一路攀升。罗乘六没有给众人思考的时间，一直不停举牌，许多人的心理价位是一百万左右，罗乘六已经直接将价格顶到了两百万，许多人中途就放弃了。最后成了502和501包厢（唐小鸟所在包厢）的竹城内斗，众人也乐得看一出好戏。当罗乘六的将竞价抬到220万时，唐小鸟的声音直接穿透隔音墙传过来：“疯小六，让你了！拿去玩吧。”

罗乘六嘻嘻一笑，心满意足。

“去隔壁敬杯酒。”罗加一提醒道。

罗乘六依言而去，不久醉醺醺地晃荡回来，也不知被灌了多少酒。

此轮最后一件拍品的出场，让库里奥直接破口大骂。

那是一双红色的羊皮软鞋，款式却是男款的。

只听得拍卖师介绍道：“大青衣同款，牧羊女亲制，羊皮软鞋（微瑕品）。起拍价500万元。”

方安见过大青衣的鞋，甚至还“近距离接触”过，款式确实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大青衣那双是黑色的。

拍卖师接着介绍了这双鞋的来历，原来是当年牧羊女见阿哥大青衣永远光着脚，就想着学做鞋送给他，她从零开始，期间难免做出不少残次品，那些残次品她都让人拿去销毁，不料有个侍女偷偷留了一双相对完好的——就是展示的这双。

在羊城，违背牧羊女指令的人，无异于叛逆，难怪库里奥要破口大骂了。

罗乘六听起拍价就五百万，啧啧称奇，说道：“你们殿下开个鞋店，不出五年就能买下我们竹城了。”

“滚蛋！”库里奥骂道，“我们殿下做事极认真，尤其是涉及大青衣的。一双鞋，不定要费多少心血！”

方安披风上的大青衣鞋印含有牧羊女剑意的消息，由于当日十来名卡普亚学子亲眼见证，此时已经不胫而走，想来嘉获今晚才拿出这件早已在手的藏品也是缘于此。

竞价因而异常热烈，或是出于大青衣同款的虚荣，或是出于对牧羊女殿下的绮思，或者家中有学剑的子弟，豪客们纷纷勇于解囊，将价格一路抬到两千万。

库里奥全程边喋喋不休地骂着，边关注场间情形。渐渐只剩下两名买家互相犹豫着竞价，各包厢始终未曾参与此次竞拍——他们想的更多，思量着万一大青衣知晓后，觉着不爽来找麻烦怎么办？自然有许多人不用怕大青衣，但是为了一双鞋，还不至于让他们去招惹这个让大主教和玄英都头痛的人物。

“两千四百万！502包厢！”

库里奥终于出手举牌，他已看出其中一人即将坚持不住，就出场“踹”上一记。顿时场面变成他和258号买家的竞争，之前同258竞价的那位被他们两个的互攀给淘汰出局。很快，258号买家也心理崩溃了，使得库里奥以两千五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这双羊皮鞋。

“至于吗？”罗乘六递过去一杯红酒，库里奥之前已经说过按市利（年八分利）向罗家借贷两千万。

库里奥抓起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把脸颈的汗水，说道：“我们殿下的东西决不允许流落到外人手里。我会把它送回卡普拉里亚，交还殿下销毁。”

方安闻言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忠实的一面！”

“噗——”加图忍不住失笑，说道：“他忠实？他鸡贼着呢！他要销毁为什么不拿到就销毁，还要送回去？殿下看到鞋后，想必会赏赐给他们盖约家不少好处，而且能让这小子的名字‘简在圣心’，那都是用钱买不到的！”

“妈的！”库里奥狠狠拍了一记加图的大腿，说道，“看破不说破，做人基本的道理懂不懂！”

正说着，第三轮拍卖开始。首拍亮相，方安顿时心头敞亮——李青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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