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你猜猜这条马路拐了几个弯儿?”邵帅问她。
艾莉不假思索的道出:“九十九?”
“答对了,你原先就知道是不是?”
她摇摇头,“我是乱猜的。”
邵帅故作惊叹似地说:“妹妹,你真好悟性啊!”
艾莉瞥了他一眼说:“去你的,谁是你妹妹。”
邵帅觉得费艾莉有时并不好惹,就是一只脾气不大好的小野猫儿,整不好就伸出小尖爪子,照你的脸上挠一道子,邵帅只有忍忍,再继续说:“这条路啊,走的人可多了,经常有排成长队的结婚车队大老远地跑来这儿,只为拐完这些弯儿。你再猜猜这是为啥?”
“都是希望将来能长长久久呗。”
“对呀,这些弯儿就象征着生活中的挫折和磨难,他们都希望在经历了这些之后,还能久久地在一起,不离、不弃。”他是直直看着她,十分郑重地说完这些话的。
风把海潮的声音送到耳朵边,艾莉一时沉默,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待破土而出。
前方不远的海边,有一伙热闹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燃放烟花,路边很多人都停下来驻足观赏,艾莉和邵帅也跻身人群,被夜空中一朵一朵绽放的夜华吸引。
绚烂的夜空,吵嚷的人群,给了艾莉开口的力量。她望着邵帅明灭不定的脸,嘴角凝滞的笑意,她用他足以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邵帅……我们……”他闻声疑惑地低下头,却猛然跌进了费艾莉纠结的眉眼之中,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是要和他完成最后决绝的告别。
他赶在她出口之前阻止道:“你别再说那种话,你要再说……我就哭给你看……你放心,以后……我不烦你了。”他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她也就真的相信了,天真地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向前。
但,其实,这统统都是某帅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啊,计策!
艾莉仰头看着近逼眼前的烟火盛事,心情也跟着轻松美好起来,语气难得愉悦地对他说:“欸,你有没有觉得这烟花近得就像要砸到脸上?”
她一扭头,就见他不停地揉着眼睛,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一跳,“你怎么了?”
只听他用鼻音嗡嗡地说:“靠!火星儿钻里面了……”
一天之中,倒霉孩子邵帅,用两顿饭的工夫,从邵大眼儿变成了邵独眼儿。他仰脖儿靠在副驾椅背上,左眼经过一番洗、揉、吹,仍是血丝密布,泪水直流,稀里哗啦。他今天都惨成这样了,还嘴硬得坚持要先送费艾莉回家。
气得艾莉强硬地回顶了一句:“你觉得你能用一只眼儿开车回家吗,你不怕半路脸抽筋儿,车轱辘撞树上啊?”
“……”邵帅不再强辩,歪着脑袋,可怜巴巴地任凭艾莉处置。
所以,当董达大去看他的时候,开门的就是左眼扣着纱布的邵独眼儿。
阿大见了他以为敲错门了,撤回迈出的一只尚未占地的脚,瞅了眼房门号,嘀咕道:“没走错呀。”
已转身进屋的邵帅吼了句:“傻站在门口干啥呢,还不进来。”声音是本人的没错。
阿大提溜着一双直勾勾的好事之眼,语气有些惊讶:“几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祸祸成这样啦?”
“眼睛发炎了,见不了光,医生说需要暂时隔离。”
阿大幸灾乐祸地说:“一定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快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呗。”
邵帅用另一只好眼乜斜他说:“胆儿肥了是吧?敢取笑我。”
阿大缩下脖梗子,无赖地笑笑:“哪儿敢啊,我就是想膜拜一下您的光荣战绩。”
邵帅将他那天苦难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最后总结道:“你说说她,放着好好的游乐园不去,非得回什么学校,她要是肯乖乖听话,我也不会搞成这样。还有那个没眼力见儿的蒋杰,我在旁边瞪他好几眼,他就跟没瞅着似的,下次要见着他,我必须得提醒他出门别忘带眼镜。”邵帅嗓子眼儿难过地哼唧了一声:“我完美的作战计划全让他给毁了。”
在邵帅的“连环套”中,本来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就是和费艾莉一起蹦极。他曾一整晚都在幻想,在那蓝天碧海中,纵身一跃,和她紧紧抱在一起,摆脱一切,全世界只剩下风声、吼声和彼此的心跳声……
董达大基本已笑抽在沙发里,邵帅在等他笑够,一声不吱。
阿大缓了口气儿说:“你说你,明明是个挺精明的人,怎么一到费艾莉跟前就爱掉链子呢?先前的光荣历史咱就不提了,就说这次你回来吧,先是被人家扔在高速公路上,一瘸一拐的;再是当人家的面吐到昏天黑地,没皮没脸的;最后又被人家送到医院,又凄又惨的……我简直都没办法说你了,以后你别叫少帅了,你改叫链子王吧。”
邵帅眉头一皱:“你才王八呢。”
阿大白了他一眼,重新咬文嚼字地说:“是链子王、吧——”
邵帅状似不经意地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