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伊庭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便远离她的视线了……
他搭着车,一直去了某大,下车后,在通往荷塘的路上寻找,只要看见类似的白色纸片便捡起来看,每一个垃圾桶都不错过,可是,直到他把荷塘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也找遍,还是没有发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他沮丧地沿着原路返回,忽然想到,依着她的性子,很有可能是搭地铁出门的,于是回去的时候,改乘了地铁,只是,当他进入地铁站的时候,才感觉如此的无力,时隔半天了,他要如何才能知道她坐的是哪一趟地铁,又怎能保证,那两张小纸片依然还在原地……
就好像,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样……
他颓然坐在了台阶的最后一级,看着身边人来人往脚步匆匆,终于绝望……
既然再也找不到了,就此罢手吧……
就此罢手……
强烈的酸楚冲上心头……
他眼前浮现出那张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拼凑的字幅,斑驳的撕裂的痕迹,还有残缺的那一块,在他心中形成投影,并将他的心也包裹起来,二者融为一体……
他满手污渍地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出门时穿的t恤已经脏得不像样,就连牛仔裤也是黑灰混沌。
姜渔晚还没回来,家里没有其他人,郭锦儿依然在等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二哥,你回来了,刚才干妈打电话回来,我说你出去买东西了……”
说着,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时,大吃一惊。
他却如没听到她的话,甚至没看见她这个人,神情恍惚的,从她身边走过,直接上楼了。
郭锦儿咬了咬唇,委屈而着急,“二哥,你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了……”
仍然只是给了她一个背影,没有搭理她。
“二哥,饭菜还是热的,是清禾做的呀!”她冲着他的背影说。
他还是如若未闻,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
转过拐角,来到她的房间,轻轻一扭门锁,门开了。
她站在书桌边,书桌上,则是那副撕毁的字,已经被她自己从地上挪到了桌上,而且,还用同样大的白纸为底,用胶水将碎片粘在了白纸上。
只是,那些斑驳的裂痕,像一道道伤口,刺人的眼;缺掉的那一块,她用手指在上面描绘着,一点一点……
他心里又呈现出那样一副画面来,伤痕如网,越勒越
紧,直到勒出一个个缺口,破损不堪……
他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手指,心头升起无力的,微弱的光亮。
还是那一句,“我会还你的……”
而后,便去拿那副粘合起来的字。
直到一双污迹斑斑的手出现在她眼前,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同样污迹斑斑的脸和衣服……
他也终于发现自己的手多么脏,和那白纸一衬,不堪入目……
“我……去洗手……”他快步进入她浴室,仔仔细细将手洗了个干干净净才重回她身边。
“我会还给你!”仍是这几个字,他将字取走了,回到他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萧城卓则从房间里探了个脑袋出来,想了想,最后还是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清早,姜渔晚收拾妥当打算出门,昨晚回来得晚,到家时几个孩子房门都关着,她便直接回房睡觉了,萧城兴出差好一段时间了,她这几天怎么也得去公司看看。
云阿姨请假,原本以为没有早餐吃,可餐厅里已经坐着三个孩子了——郭锦儿、叶清禾和萧城卓。
“干妈,吃早餐了!”郭锦儿乖巧地起身叫她。
碗筷已经摆好,早餐也做得颇为丰盛,她心情略好,问,“谁做的早餐啊?”
“是姐姐!”萧城卓忙道,“清禾姐姐!我也帮忙了!”
姜渔晚轻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说着,在餐椅上坐下,发现还是少了人,“伊庭呢?还在睡懒觉?”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沉闷下来。
姜渔晚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叶清禾没有说话,萧城卓则抢着说,“大嫂,萧伊庭肯定玩一通宵游戏,这会儿睡大觉呢!”
这于萧伊庭倒是常事,姜渔晚笑了,“这孩子,好不容易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家,倒是松了弦了,不过,好歹现在已经是名校生了,暑假玩玩也就罢了,城卓可不能松懈!”
“知道,大嫂,我不会呢!”萧城卓眨了眨眼,把一个豆沙馅包子夹给她,“大嫂,你试试这豆沙包,可好吃了,馅是红豆的,我捏的。”
“好!我吃。”姜渔晚满意地道。
只有郭锦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动筷子。
“怎么了?锦儿?不合胃口吗?”姜渔晚注意到她,关切地问。
“干妈……”郭锦儿一脸焦虑,可是看看叶清禾,又看看萧城卓,把话吞了回去,低下头来。
姜渔晚这些年什么没见过,也极是敏锐的一个人,马上意识到这几个孩子是真有问题了,搁下筷子,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锦儿你说。”
郭锦儿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泪光盈盈的,“干妈,你去看看二哥吧,二哥他不对劲,昨天一整天都没吃饭,还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