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修道……”
杨宗志猛然明白禹盘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梵妙霓安排他到这里来和人比武,便是巧妙借助石洞中漆黑的视线,造成他好像无头苍蝇一样疲于招架,这场比武……真是不公平之至。
杨宗志探手从怀内取出火折子,嗤的一声打亮开,目中的视线从迷糊逐渐变得清晰,转头扫过去,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怪石嶙峋突兀的面朝自己,石头上都在轻轻向下滴着水。
他的脚下向前迈了一步,忽然右侧一阵怪风涌起,火折子顿时被吹灭了,他心头反而大叫一声好,一个箭步向那边冲了过去,籍着方才晃眼看过的印象冲到怪石前,探手一捉,握住了一条酥软滑嫩的胳膊,那胳膊乍一拿住如握软玉,忽而又如同钢筋一样向他胸口直捣,两人的手臂在暗空中怦怦的交击三下,杨宗志手中的火折子被力道所催,远远的飞向了身后。
交手之后,再也捕捉不到对方的踪影,火折子也丢了,杨宗志只能依照禹盘翠所说,尽力平息静气,用‘枯木功’收住自己所有外发的气息,看着如同一段朽木般毫无生气,既不敢说话,也不敢走动,甚至连小声喘气都不能。
在洞内的某个漆黑角落中,说不定正有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就好像站在场上的猎物,随时可能被猎人举起钢叉,发动致命一击。……
祝怜儿低垂着小脑袋走回大殿中,这一回,甚至都没有心思朝梵妙霓点点头,殿内人的耳朵都紧紧的听着身后一个空洞,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砰……砰……砰!”
空洞内传来三声轻响,梵妙霓的细眉已经微微跳动起来了,大殿内幽静无声,只是这三声过后,洞内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透出,久久不见回响。
梵妙霓纳闷的回头和玉莹互看一眼,禹盘翠却是撅起小嘴:“果然……死了呢!”
心中无悲无喜,这种事情过去太常见了,每一次能够不被自己随手丢进海里,师父便会将他们带上山,送到石洞中作为鼎炉,这五个月来,送到石洞中的鼎炉越来越多,而且鼎炉的本领也越来越高,有的能够抵挡数十招,还有的能像魏中廉那般主动强攻一阵,但是……最后不免都被打下了高高的山崖,作了鱼腹中的美味。
禹盘翠突然觉得对这样的日子无比的厌倦,过去总以为能把一些又高又壮的男子们随手丢进大海,是一件让自己无比得意的开心事,但是今日不知因为什么情绪低落,却觉得丢一辈子的渔户,发一辈子的雌威,也不过如此罢了。
脑中这么想着,心底里却是羡慕起了洛师姐,像她那样出山走走,见见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知又是什么滋味,总好过在这孤岛上的空虚无聊,可是魏师兄死了,又不懂怎么去跟洛师姐交代,在凤舞池门派中,敢于死命跪在地上,说道要出山去嫁人,也唯有洛师姐一个人了,月师姐倒是身份超然,常年在外,师父也不太管她,现下洛师姐若是听到噩耗,该不知有多伤心呢。
禹盘翠继而又有些讨厌师父口中的小丫头了,她还记得那位姑娘次被带到凤舞池时的情形,那是深秋时分,那位姑娘背着个小包袱跟在师父后面进来,小脑袋垂得低低的,似乎害怕见生人,就是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娇羞小姑娘,却被师父在石洞中关了五个月,日日让她练功速成。
禹盘翠知道,师父这么作,还是因为心里在生洛师姐的气,她气恨洛师姐宁死不愿回头,所以千方百计去找了那小丫头来,师父说那小丫头天赋极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禹盘翠才不会相信这些个,整个凤舞池里,谁不喜欢洛师姐呢,长得既那般貌美,性格又温和贤惠,师父找到小丫头,说要传她衣钵掌门人,将凤舞池发扬光大,禹盘翠便是头一个最不服气的。
密密麻麻正想到这里,空洞中忽然又传出啪啪两声轻响,梵妙霓气道:“好狡猾的家伙。”
玉莹轻笑道:“这也怪不得人家,试问谁在这漆黑阴森的山洞,首先都会想到如何自保,不敢说话不敢动作,害怕声息被别人听到了,引发攻击。”
禹盘翠听得恍然一动,“原来……还没死呢。”
猛然想到这法子正是自己偷偷说出去的,看来那人不但不笨,领悟力倒是挺强,自己只悄悄说了一声,他便记下来了,活学活用。
梵妙霓倨傲的道:“哼……他以为自己不动,便能躲过一劫的了?那可是太小看咱们凤舞池的剑心修道啦,一般人通过脚步声和呼吸辨别方位,咱们却是用心感悟,当然……像盘翠那样练得不到位的傻姑娘,可做不到这一点,不过小丫头嘛……她早就已经突破这一层啦。”
禹盘翠在下首听得小脸幽幽的一红,梵妙霓说话时,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她一下,她顿时做贼心虚的不敢回看,心头暗暗后悔:“诶……难道我……我害了他么?”
藏头露尾的固然好,但是如果掩饰不了行藏的话,便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啦,那样还不如索性学魏中廉放手一击,输赢全在各人修为高低,果然空洞内传来啪啪啪几下急切的交击声,还有更加急促的喘息。……
杨宗志心下暗暗喝彩:“好厉害啊!”
在这山洞里面,他独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