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心泛滥,急得不得了。
两人进了囚室,见到薛方立于囚室之内,神色凄惶,完全失去方才的洒脱,到了无人之地才露出本应有的伤心绝望。
“薛方。”谢厌唤道。
清秀姑娘见到自己最信任尊敬的人,顿时眼眶通红,泪水眼看就要流下来,却被她转身擦去,回过身来又展露笑颜,道:“沈将军,我来军营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杀而已。”只是她没想到,薛无恙居然会突然来到这里,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她女子的身份。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素来骄傲,不愿在人前露出怯意,便强自忍耐,装作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一直到了囚室,才终于没忍住。
“你与薛无恙是何关系?”谢厌忽然开口问道。
想着自己反正就要被杀头,薛方便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向两人交待清楚。
她本名薛灵方,生于杏林世家,天资聪颖,对医术一道颇有天赋,于一众平辈中脱颖而出,虽为女子,但因能力实在不俗,有望成为薛家下一任家主。
父母皆为她骄傲,族中兄弟姐妹皆嫉妒于她,祖父器重她,打算让她将薛氏发扬光大。可是人心难测,名利惑人,薛无恙作为她的叔父,在祖父病逝后,暗中陷害他们一家,父亲因行医致人死亡被判死刑,母亲郁郁而终,她不得不将仇恨深埋心底,偷偷远走他乡,来到边陲之地,混进军营之中。
其实说起来,薛无恙本身医术不俗,但祖父曾与她说过,薛无恙心术不正,若是让他成为薛家家主,薛家的传承一定会被破坏。这传承不仅仅指医术,更重要的是医德。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看着难过的薛灵方,谢厌还没说什么,小八就开始呜呜哭起来,一直在他耳边说她好可怜。
被它吵得有些烦,谢厌无奈,只好开口道:“军中将士尊敬于你,并不希望你被斩首,只是薛无恙必定会让你死,但如果有人不愿你身死,即便是薛无恙,也没办法阻止。”
薛灵方不解,“薛无恙背靠齐王,况且我确实触犯国法,斩首也不为过,就连沈将军都没法阻止吧?”
“你不是一直想解魏谦的毒症吗?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你若是能琢磨出来,自然能救你的命。”谢厌不喜欢施舍别人,薛灵方倘若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生机,那就是她自己的本事。
谢厌说着,凑过去与她耳语几句,薛灵方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她好像抓到了什么灵感,但这灵感却一闪而逝,急得她满头冒汗。
“你慢慢想,若是等处决之日还没想出来,就只能人头落地。”
薛灵方怔怔望着面前的少年将军,似乎能看到他眼底的信任与期待,心中顿时感动非常,这一激动,一直埋在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谢……我能叫你一声师父吗?”
谢厌似乎愣了一下,后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语气柔和,神色慈爱,“等你出来,再拜师不迟。”
“嗯!”薛灵方狠狠点头,就将这次危难当做是师父的考验,师父都已经给她提示,倘若她还解不出来,那还不如蠢死算了!
离开囚室后,小八不是很明白谢厌的用意,问道:“大大,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方法?这样她就可以凭借医术脱困。”
小八的想法没错,这世上最不愿魏谦死的就是齐王,若是能救魏谦的性命,捞一个军医对齐王来说真的太过容易。
可是谢厌并不想收一个只会不劳而获的徒弟,而且,以薛灵方的天赋,只要稍加提点,定能得出解症之法。
谢厌等人离开之后,薛无恙假借研究世子病症,让其他人都守在屋外,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内。
这正合罗贤之意,他本来打算去会会谢严,不过见谢严身边一直跟着沈寂,便改变主意,悄悄去了林奕的住处。
林奕正在屋内等谢厌从囚室回来,再去找他解毒,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罗贤!
心里陡然一惊,林奕见四处无人,迅速让他进屋,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罗贤的存在感太低,他根本就没注意到。
罗贤相貌平常,一双精明的细长眼睛紧紧盯着林奕,问:“义父让我混进薛无恙队伍,来这查出魏谦受伤的真相,你能不能告诉我,魏谦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他们接受任务都是上头下的命令,虽不知义父为何会对魏谦感兴趣,但罗贤素来不会多问,让他查什么他就查什么。
林奕当时不在场,后来听说的事情也同外人一样,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知罗贤,见罗贤神色如常,问他:“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此事吧?你还有什么目的?难道是谢严?”
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罗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听说谢严给自己解了毒,从而背叛义父,我问你,他真的彻底解了?”
莫非是为解药而来?林奕皱皱眉,并不能确定罗贤真正的用意,便只道:“你若想知道,就直接去问谢严,想必他不会吝啬告知于你。”
“既然谢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