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叹了一口气,把心里的苦水倒完,缩回了被子里,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太像个老爷们,沉默了一会后讪讪道:“小陆那啥,俺心里一时有些不痛快,但现在把话说清楚了,也不唧唧歪歪的了,俺有一样东西想托付给你。”
“什么?”
杨叔用左手手肘撑起身子,陆言赶忙站起来扶着他,杨叔在抽屉里翻找了几下,摸出了一个小盒子,用眼神示意陆言打开。
陆言打开后,发现是一枚车钥匙。
他把那枚钥匙捏在手里,问道:“这是?”
杨叔重新把身子缩回了被子里,眼神无比疲倦:“俺这个人,看着老实爽快,其实也怕死。对呐,俺这种年纪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顶梁柱,谁会不怕死?老板出事那晚,俺偷了他前台放着的车钥匙,想着偷偷开车逃了,发生这种鬼事情,谁知道还活不活得到第二天,结果门被大家堵住了,俺不得以又躲了回来,现在想起来,多亏了那时他们把门堵了,当时外面那么多怪物,要是那时开车跑了,怕是早就死在外头了。”
陆言把钥匙握在掌心,杨叔这是把底牌露给自己看了,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他把手摊开,摇摇头说:“警察迟早会过来的,你把这钥匙给我也没用啊。”
谁料杨叔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执拗:“小陆你拿着,咱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多久能找到咱这来,要是迟迟不来,有一辆车咱多一层保险。”
杨叔见陆言不说话,赶忙补充道:“一楼大堂往后绕有一道小门,那扇门的钥匙俺都一起交给你了,打开门正好连着车库,车库大门上了锁,钥匙也一并交给你管了。”
陆言有些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俺右手也废了,要是警察迟迟不来,你是唯一一个拿得出主意的人了。”
也好,这也算是一场等价交换。
陆言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这几天晚上为了照看杨叔都没睡多久,心里又压着事情,估计今晚前半夜还是得失眠,他忍着头疼带来的恶心问道:“对了,你说这把钥匙是你从老板那里偷来的?”
杨叔没料到陆言会抓住这个细节,有些尴尬道:“俺在这里帮厨之前做过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过你放心!俺现在早已金盆洗手了。”
陆言忍着头痛继续问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们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不伤害锁芯就把锁打开吗?”
“这个得分锁,像咱们旅馆里都是铜挂锁,这种锁防盗等级低,稍微有点手艺的人很快就撬得开。”
他盯着杨叔看了一会,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往外走。
刚把门推开,陆言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他赶忙扶着墙壁,胃里却又是翻江倒海,这个时候陆言想的第一件事还是不要吐在衣服上了,弄脏了好麻烦的。
在众人的惊呼中,他终于忍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陈婧欣喜的面孔,他听见陈婧欢快地说了一声:“你醒了啊!”这才发现自己屋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话,嘴里又被怼了一根舀着水的勺子。
吴梓见他终于醒了,稍稍放心了些,看到陆言一脸尴尬的表情有些新奇,安慰道:“你应该就是连日压力过大睡眠不足才会突然晕倒,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陆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像小女生被人照顾,掩饰地咳了咳:“我最近确实睡眠不好。”
“是不是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又多梦啊?吃一片安眠药就好了嘛。”
陈婧听了埋怨地用胳膊撞了一下吴梓:“安眠药也是能随便乱吃的吗?”
吴梓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又不是什么长期症状,偶尔吃两颗没关系的吧。”
陆言用被子埋住头:“我这药盒子里没有安眠药。”
“吃颗感冒药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吧。”
陈婧有些无奈地把吴梓往外推:“我的祖宗诶,你帮不上忙就别在这屋里添乱了成吗?”
吴梓被人连推带请的撵出去,看到大家都没把眼神放到自己身上后,这才放心地往楼下走去。
就在不久之前,沈越问过他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这间旅馆里还有谁是情侣吗?”
“情侣?你是说的那对螳螂情侣呢?还是周沐和蒋涛呢?据我所知我们旅馆里就只有这两对情侣,还都死了,其他都是单身狗呀。”
沈越听后若有所思,吴梓连忙问道:“你突然提起这个干什么?”
“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了那个声音。”
吴梓一脸懵逼:“哪个声音?”
沈越被小孩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就那个声音啊!做爱时叫床的声音。”
小孩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透露出一种良家少女被恶霸言语猥亵后的无措和羞涩。
沈越一口冷粥没吐他脸上:“不是吧,你害羞什么?你中学生物老师没给你做过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