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想当初咱哥俩出国务工是何等的风光!也锻炼过了,咋一回来就又变回这幅
模样?。」
杨伟一听大哥们说出此话,忙掏出香烟递了过去,问道:「听你说了好多次
国外的生活,真有那么好?」心里转悠:「大哥们每次说起这事前,总半拉咯叽
的,今儿个说什么我也得套套他的底儿!让他说说那个所谓的搭伙过日子的情况。」
知道大哥们为人敞亮,快人快语,如果换做老哥们的话,杨伟是无论如何也懒得
费劲,一方面曾背着老哥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觉得对不起哥们弟兄,另一方
面这老哥们实在是贵人语话迟,这要是赶上心脏不好的话,等他下言非得急出个
弹弦子不可。
赵伯起点了一根烟,说道「咱窝在沟头堡里,小门小户的哪知道外面的世界
如何啊!嘿~如果没经历过,真不知道女人居然如此大胆!桀桀~真是翻了天啦!
比咱爷们还猛啊!」每每想起曾经的往事,对他来说,那真是开了眼界,如果不
是因为出过国,脑子里哪敢往那方面想啊!
这赵伯起也算是历经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家早先是地主,解放之后在土改运
动中没少吃苦受罪,隐忍了多年,大运动之后算是翻筲解放出来了,整个人也从
此不再窝囊,敢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为之付诸行动,所以在前几年东拼西凑弄了
一笔款子,乘着东风出了趟国。
屋子里的四个人当然不会想到隔墙有耳,还有个后生小子在北面锅炉房里听
着墙根。这时候,杨书香正支着耳朵听着动静,尤其听到赵大说的那句「真是翻
了天啦!比爷们还猛!」本来赵大说话的声音既大且粗,虽说隔着一道墙,可杨
书香还是听的真真的,就更不要说暖气管子还有缝隙,基本上就跟在一个房间没
啥区别,但杨书香就是不知道赵大嘴里所说的这个「翻了天」到底是咋回事?左
右是等着烧水,索性就继续听了下去。
听大哥们说完,赵世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脸色有些凝重,他咂么着嘴
说了一句:「搭伙过日子!?大哥们,你说咱家这边的人到了国外就真敢那样儿
做?就跟那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阿春似的?」其实赵世在的心里早知道有这
么回事,毕竟自家媳妇儿现在就从国外务工呢,已经去了五年,想到这里面的一
些深层次内容,身为一个大男人,赵世在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不愿承认,
不能接受。
此时屋子里没有了女人,说话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赵伯起的声音越发洪亮,
张嘴就说:「谁说不是啊!」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赵世在,忙补充了一句:「我
说小儿,你可别多心。咱这边的情况还差异了点,女人也不像想象中那么浪。据
说紧北边那地界儿女人的胆子才叫大呢,也敢来,要不是咱去过国外,还真不知
道除了搭伙过日子怹们那疙瘩还有个拉帮套一说。」
窝在锅炉房里,杨书香把厢房里大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云里雾里,
前一个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后面又出来一个搭伙过日子,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后
又出来一个拉帮套的词,他越听越是糊涂,就在这时,杨书香听到爸爸咦了一声,
说了句:「那不真成了北京人在纽约了吗!嘿嘿~」
声音入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觉着爸爸的声音怪怪的,仿佛是在抢话。他也
清楚这半年的时间爸爸经常两个礼拜一回来,难免对一些事儿一知半解感到好奇,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个里格楞来。寻思了一下,杨书香也闹不清头
绪,也懒得在爸爸身上浪费工夫,就寻了一根小树枝在炉子上引着了火,点了根
烟听他们继续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