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忙拉住子衿，“好妹妹，你和我的护卫较什么劲。你不喜欢他我这就让他走好不好？”子衿甩开清婉，扬起头，“不好，我听说他打死过老虎。我就要看他和小苍打一架。”说着睨了韩飞一眼，又道，“我今日倒要看看，是你这亡了国的大梁**人硬气，还是我这卫国公主养的老虎硬气。”清婉看到韩飞的眸子又是一寒，心里咯噔一下。就算自己对于梁国没什么感情，听到这样的话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韩飞这样拼死效忠的军人……她看向叶臻，“叶公子，你也劝劝子衿妹妹，今日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叶臻也走过来劝道，“子衿妹妹，打老虎有什么好看的，我明日回了王后带你去看马戏好不好？王城里新来了个胡人马戏班子，什么狮子大象老虎都有，可好玩了。给臻哥哥一个面子，好不好。”子衿眼睛眨了眨，似乎有点心动，可看一眼韩飞那硬骨头的样子，又觉得不解气，于是对清婉道，“好，看在臻哥哥的面子上，不让他和我的小苍打也可以。这样，你把这个护卫送给我，等我玩几天腻味了你再想要回去也行。我拿父王昨日赏的东海夜明珠和你换，怎样？”

如柳闻言，在清婉身边一哆嗦，拉着清婉的衣襟一边小幅度摇头，示意清婉不要答应。清婉看到她恐惧的眼神，大致也能猜到这个“玩几天”大概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于是对子衿道，“妹妹，我父王给我留下的人，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了，你就当看我可怜，别和我抢了，好不好？”这时子佩也走上前，怯怯地说道，“就是，这护卫既然能护着表姐一路走到王城，武功必是不弱的，如此人才，打杀了岂不可惜？妹妹消消气可好……”

只听子衿嗤的一声冷哼，“什么人才，不过一个亡了国的奴才，今日惹恼了我，再怎样的人才都不可惜。”又盯着清婉眼睛问道，“你不是要护卫么？我这些护卫全给你，换你这一个。怎么样，划不划算？”清婉摇摇头，“韩飞于我有救命之恩，其他人如何能比。”韩飞这时终于忍不住暴怒了，“公主，和疯婆子废话什么，大不了杀出去。三千齐狗都没能留住老子，老子就不信她这几个狗护卫留得住我。”清婉喝道，“韩飞，住口。”子衿盯着清婉，面容冷了下来，慢悠悠一个字一吐道，“那表姐今日是护定他了咯？”清婉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好一个主仆情深。”子衿拍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护不护的住他，别忘了，这可是卫国王宫，不是你梁国的王宫。”说着，就狠狠吩咐手下道，“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扒皮抽筋给我表姐看。”

清婉袖子里的手不禁捏了起来，她清晰地感到指甲扎进肉里，却并不觉得疼。“子衿，你不要太过分。”清婉沉声道。“哦？我怎么过分了？过分的是表姐吧。我要看你的护卫打虎，你不让，我要换你的护卫，你又不肯，那我只能硬抢了。这能怪我吗？”清婉只觉得气到浑身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院外一个女声喝到，“都给我住手！”护卫们齐齐停了下来，行礼道，“王后娘娘。”卫后白着一张脸走进清秋阁，“都怎么回事！一个个闲得没事儿干了是嘛！臻儿，看来夫子给你留的课业太少了啊，我要好好跟你的夫子去说说了。”叶臻拱手一哆嗦，哀嚎道，“姑母明鉴，臻儿真的什么都没干，您不能冤枉好人啊。”卫后又看向子衿道，“还有你，没事儿干了是吗？琴练了吗？课业写了吗？清尘大师上回又和我夸子佩用功了，你看看你呢？天天都干点什么事儿。”一边戳了戳子衿的脑门。子衿别过头，哼一声，“我不管，我今儿就是看上了这个护卫，你给我把他抓回去我就好好练琴，好好写字，让清尘大师下次也夸我。”卫后道，“当真？”子衿点头道，“自然当真。”

清婉一听，赶忙跪下求卫后，“王后不可，这是我父王留给我的护卫中唯一活下来的，于我有救命之恩。卫王陛下也曾夸其忠勇，还望王后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走吧。”说着，眼泪竟然就不争气地滚了下来。卫后一叠声地道，“哎呀呀，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一边又道，“你妹妹只是图一时新鲜，你就把这个护卫与他用几天，打什么紧，过几天我再做主还给你可好？”

清婉听如柳说过，子衿骄纵，素来不把下人的命当命。打骂下人是常事，据说下狠手不小心打死了宫女也是有的。韩飞如今又得罪了她，真要落到她手里，哪里还能有命回来。就算能回来，至少也要去半条命。这样想着，清婉摇了摇头，“我这护卫原是君陶将军帐下的参领，并不是我的手下。如今他送我到卫国，任务已经完成。今日他是来和我辞行的，我也已经准他离开。所以我做不得他的主。还请娘娘答应不要为难他，否则安平不敢起来。”

王后忙道，“好好，我答应你，不为难他，你快起来吧。”子衿却在这时忽然嘤嘤哭起来，“那母后就要为难我吗？我今日被这个狗奴才羞辱，他还骂我是疯婆子，说要杀光我的护卫，母后不为我做主吗？”卫后一听，立时怒容满面，“此话当真？”子衿委屈地点了点头。

“好你个奴才，你可知你面前的这位，是我卫国嫡公主，侮辱皇室，按律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