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怜且看看罢,至于陶圣心……”苏子衿只微微扬唇,幽静的桃花眸子忽然变得深不可测,笑容凛然:“我在等她犯更大的错误,而后……斩草除根!”
小打小闹,其实并不适合对付陶圣心。陶圣心一直到如今,也没有哪一次是自己出手的,无论是怂恿司卫对付苏子衿,还是欲借司卫的手将有毒的玉琉璃送到她手上,亦或者这一次,由魏半月出面,想要毁了她的名声,没有哪一次是陶圣心独当一面,亲自设计。
所以,苏子衿便是在等,等陶圣心没了耐心,开始犹如豢养在笼子里的野狗发狂发怒,等陶圣心不顾一切,妄自动手,等到那一日的来临,她就要一次性将她揪出来,让她这只暗鬼在阳光底下,灰飞烟灭!
……
……
另一头,沈芳菲和阿穆在青书的引领下,很快进了小筑。大约等了一会儿,便瞧见苏子衿带着雪忆和青烟,缓缓走进了门槛。
见到苏子衿的那一瞬间,沈芳菲有些不知所措,她其实不太清楚,自己为何在这样的时候,想要见一面苏子衿,等到进了落樨园,她一时间便又生了一丝怯意,脑子也一下便清醒了过来。
沈芳菲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苏子衿已然笑吟吟的问道:“郡主今日来找子衿,可是只为饮酒?”
她盯着沈芳菲那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颊,眸光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幽暗,心下便大抵知道了沈芳菲此行的目的。苏子衿神色从容,便又低眉吩咐一旁的青烟,道:“去将陈年的桂花酿启一坛出来罢,顺带准备一些下酒菜过来。”
“是,主子。”青烟点头,随即很快便离开了。
见苏子衿也不问她是何原因,便忽然吩咐了备酒,沈芳菲和阿穆都有一瞬间的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沈芳菲垂下眸子,便兀自笑道:“苏子衿,你这人啊,就是太过通透。”
分明她什么也没有说,可苏子衿这模样,显然就是知道了她遭遇了什么,亦或者说,她的遭遇,她一直都了然于胸,所以那次,她才说要与自己打赌,不是吗?
“你今日也算是有口福了。”苏子衿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回答沈芳菲的话,只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随后语气熟稔,淡淡道:“方才做了桂花糕,大抵再一会儿便要出炉。”
雪忆一听到苏子衿提起桂花糕,双眼便亮了起来,犹如天幕中闪烁的星辰一般,满是笑意:“子衿姐姐做的桂花糕,很好吃。”
沈芳菲微微愣住,不由脱口问道:“你还会做糕点?”
虽说古时女子以上得厅堂、下至厨房为贤惠,但锦都中的女儿家,大都是娇养在深闺之中,若是仔细说起来,只大多数嫁了人、或者准备嫁人的女子会开始习得庖丁之技,以讨夫家欢喜。只是,沈芳菲没有想到,苏子衿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却是个极为贤惠的女子,倒是令人诧异。
苏子衿颔首,不以为意的一笑,道:“不过是庖丁之技,并不算是稀罕事儿。”
说着,苏子衿看向雪忆,语气温柔道:“雪忆你去厨房看看桂花糕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你便让人端一些过来罢。”
“好。”雪忆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即一溜烟的,便离开了小筑。
沈芳菲盯着苏子衿,见苏子衿如此模样,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苏子衿待这个唤作雪忆的少年,是真的极好,她眉眼之间,全然是温柔之色,丝毫不显疏离淡漠。
很快的,青烟领着人将酒和菜都带了过来,原本空荡荡的桌上,一瞬间便摆满了食物。
苏子衿左手牵起袖摆,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郡主,上桌罢。”
沈芳菲闻言,倒也没有扭捏,只缓缓起身,坐到了桌前,而后她瞧见苏子衿亦是起身,却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她的身侧,神色高雅从容,仿若她们是经年故交一般,那股随意自在,令人惊诧。
“青烟,斟酒。”苏子衿淡淡道。
青烟闻言,便很快为沈芳菲斟了一小杯酒。
阿穆见此,不由担忧道:“郡主,你风寒未好,怎可饮酒?更何况……”
“已经好了。”沈芳菲打断阿穆接下来的话,生怕她将自己不会喝酒的事情抖落出来,虽然苏子衿不会嘲笑她,可到底这样的情况令人平白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她主动提出‘煮酒之约’,也是她自己想来见苏子衿,这一系列冒失的举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说完这句话,沈芳菲便执起酒杯,一口气将那桂花酿咽了下去,只是,那突如其来的灼烧感和辛辣感令她忍不住一呛,便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脸也因为咳嗽而涨的通红。
“咳咳……”沈芳菲放下手中的酒杯,捂着唇咳着。
阿穆心下一紧张,便拍着沈芳菲的背,担忧道:“郡主,你没事吧?”
“无……咳咳,我……”沈芳菲缓了口气,才道:“无妨。”
“大约是这酒比较烈,郡主喝不惯罢。”苏子衿眉眼含笑,只淡淡说着,似乎并不知道沈芳菲不回喝酒一般,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解了沈芳菲的尴尬:“郡主不妨慢些品味,也可以好好尝尝这桂花酿的醇香。”
瞧着苏子衿拿出这珍贵的桂花酿与沈芳菲,其实青烟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这桂花酿何其难得,就是燕夙也只得了三坛,如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