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场的,唯独战王爷颇有些愁眉苦脸,不知在想着什么,显得思绪沉沉。
“爹,你怎么了?”苏墨见战王爷眉头紧皱的模样,不由道:“可是哪里不对劲?”
苏墨的这一问,让苏宁和战王妃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战王爷的脸上。只见战王爷神色颇有些凝重,仿佛在忧心什么事情一般,着实有些奇怪。
“可是遇着什么大事了?”战王妃蹙眉,依着她对战王爷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很少这幅严肃而忧心忡忡的模样,若是有什么事情令他如此,显然是件大事了。
“关上门。”这时候,战王爷看了眼门槛前站着的婢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罢。”
“是。”婢女小厮们齐齐应声,很快的便离开了。
此时,屋子内除了苏家几口人之外,便是无常和荆嬷嬷了。
见战王爷如此肃然的模样,苏宁和苏墨都不由有些担忧,大约这件事情与子衿有关,否则战王爷也不可能忽然之间便这般样子。
心中想着,战王爷已然率先开口,只听他沉声道:“你们可知先前陛下召见子衿,所谓何事?”
昭帝召见苏子衿的那件事,虽然这一大家子的人都绝口不提,但心里头却是极为在意、并且忧心的,那时候苏子衿没有言明,但他们知晓,苏子衿只不过不愿意他们担忧,便故意瞒着不说。所以在那之后,他们一个个的才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似彻底遗忘了那件事一般,只是心底到底是介怀的。
见战王爷这般慢慢吞吞的模样,战王妃简直急死了,只见她拍了下战王爷,便道:“苏彻,你倒是快说呀,吞吞吐吐的,你要急死人啊!”
战王爷摸了摸鼻子,随即又正色道:“陛下与子衿提起她与七皇子的婚事。”
说完,战王爷却是绝口不提苏子衿表示要嫁给司卫的决定,他知道苏子衿只是要达到某个目的,可偏生她的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所以,他决计不允许苏子衿胡来。
“什么!”
“什么!”
苏宁和苏墨齐齐发声,只见他们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战王妃倒是没有惊讶的模样,她一直知道,苏子衿与司卫的娃娃亲一日没有解决,那么她们之间的婚事便一日无法得到处置。
想了想,战王妃便叹气道:“子衿这孩子,怎的也不同我们说呢?毕竟一家人坐下来,终究是有解决的办法。”
战王妃的话,苏墨和苏宁皆是十分认同,只听苏宁道:“子衿定然不可能对七皇子有任何心思,那家伙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子衿,他也配得上?”
说到最后,苏宁的神色都有些不屑了。对于司卫,他以前是瞧不上,如今却是鄙夷了。经过汝南王府的事情,他越发看的清楚,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苏子衿的男子,不过是个愚蠢、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这样的人,哪怕是天皇老子的身份,也是配不上他家天仙似的妹妹。
“爹,娘。”苏墨也是不赞同,于是便道:“我们想想办法为子衿推了这婚事罢?左右如今圣旨没有下来,事情还要回旋的余地……”
战王爷闻言,点了点头,肃然道:“楚楚,你这些日子多留心锦都的好儿郎罢,门第如何倒是其次,只要家宅祥宁,府中没有那些个乌烟瘴气的事情,待子衿又极为好的便足够了。”
对于门第,其实战王府的人都不太在意,毕竟战王爷自身就是出自布衣,自然不会对出身介怀太大。只是,最重要的便是要待苏子衿好,且后院干净,没那些个阴私肮脏的事儿。
战王妃闻言,显然是十分赞同的。苏子衿是她唯独的女儿,许多年前的时候,她便一直想着,等到日后孩子长大了,便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找一个俊俏正直的好儿郎,可谁也没有料到,孩子一去便是十七年,十七年后回来,如今却又要匆忙给她寻亲,到底有些让人心中难受。
这般想着,战王妃已然叹气,看向苏宁,问道:“阿宁,你素日里识得的锦都男儿多,可是觉得哪个与你妹妹般配一些?”
“锦都男儿?”苏宁凝眉,脑海中不由将所有品行不错的男儿都寻思了一遍,片刻,他才踌躇道:“就我所知……还真没有。”
有妻妾的首先排除,于是剩下的便只有三分之一,府中水深的再次排除,于是就只剩下十分之一,最后再筛选出能配得上他妹妹的青年……实在是没有,毕竟在他眼中,自个的妹妹是顶顶好的一个,普通男儿怎么配得上她?
这时,苏墨忽然出声,只听他道:“妹妹和长宁王世子……好像有些不同。”
“你说司言?”战王爷蹙眉,若是说司言的话,大抵是锦都中与苏子衿最为合适的一个了。且不说司言如何优秀,便是他长宁王府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闹心,只唯独最重要的一点……司言真的会对子衿好吗?
虽然在汝南王府的事情中,司言确实为苏子衿出头,也确实表现出一丝待苏子衿的不同,可不知为何,战王爷总觉得不那么真实,毕竟他识得这青年这么些年,从来与他没什么太大交集,即便有,他也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的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