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苏子衿都柔柔弱弱的,远远瞧着便是弱质纤纤,如今狩猎服一上身,蓦然的便有了几分英气,若是她将长发束起,想来会更加惊艳一些。
苏子衿闻言,眸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幽深,随即她微微一笑,眉眼从容:“你也是英气十足。”
“妹妹,”苏宁凑过脸来,有些不喜的看了眼沈芳菲,便叮嘱着苏子衿道:“虽然你与锦都的女子交好是件好事,但你心思单纯,可莫要看差了眼才是。”
在苏宁看来,沈芳菲俨然是个城府深沉、刻意接近苏子衿图谋不轨的女子。虽然沈芳菲现下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但苏宁便就是下意识的认为沈芳菲目的不纯。
只是,对于沈芳菲,他到底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偏见已是越发深了几分。
听着苏宁的那句‘心思单纯’,青茗和青烟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嘴角抽搐。若是她们家主子心思单纯,那么世上恐怕没有那等子有城府有心计的人了。
这一边,苏子衿还没有说话,沈芳菲已然冷淡的开口,只听她道:“二公子说这话可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倒没有。”苏宁手中的折扇一开,显得fēng_liú而不羁,他勾唇一笑,便道:“我只是在明示。”
明示?沈芳菲狠狠瞪着苏宁,恨不得攥紧拳头朝着那喜笑颜开的脸打过去。
“二哥,芳菲并不是你以为的那般。”苏子衿不禁失笑,解释道:“你想来是误会她了。”
然而,苏宁显然只一心认为沈芳菲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于是他叹了一声,便道:“妹妹,你涉世未深,自是不知人心险恶,在锦都中,可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芳菲可是真为子衿悲哀。”沈芳菲冷冷一笑,眸光几欲喷火:“有这样的一个没品的兄长,到底令人唏嘘。”
“你说我没品?”苏宁冷哼一声,随即又道:“即便是没品,可也比你这等心思不纯的女子来的有品罢?”
“你!”沈芳菲咬唇,气恼不已,便是她身后的阿穆,也是怒气冲冲的瞧着苏宁。
“……”苏子衿一时间有些无言,什么时候自家的二哥与沈芳菲结怨这么深,误会这么深了?尤其是她这二哥,显然便是对沈芳菲偏见很深……
苏墨亦是皱起眉梢,瞧着自家弟弟这欺负小姑娘的模样,不由便想要出口制止,不想那一边,战王妃倒是率先看了过来,只听她不悦道:“阿宁,娘怎么教你的?你怎的如此欺辱人家小姑娘?”
见战王妃看过来,苏宁不由摸了摸鼻子,只暗暗瞧了一眼沈芳菲,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眸光微微有些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苏子衿感觉到有股陌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她侧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秀气温润的男子伫立在那儿,他见苏子衿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不由有些窘迫的转过脸去,只装作不经意的一瞥。
苏子衿淡淡抿唇,心下倒是知道这人是谁了。
沈府二公子,沈深。那个给她写了一封情信,却被她残忍烧毁的人。
收回目光,苏子衿不再看他,既然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便不必过多的纠缠,这年少时候的爱慕之情,最是好的方法便是快刀斩断,免生乱麻。
片刻之后,昭帝和众皇子都齐齐抵达狩猎场,便是司言,也是随之而来。
素来皇室狩猎,后宫皇后、妃子都不会出席,除却个别特别受宠的例外。只是,一旦有了例外,便意味着帝王的专宠或昏庸的开始,故而昭帝登基以来这么多年,从未带过任何一个后妃来过,而那些后妃唯一有机会踏足皇室狩猎的机会,大约也只有还待字闺中,尚未入宫的时候。
彼时,昭帝一身戎装,素日里温和的帝王,此时看起来极为尊贵杀伐,隐约之间便可以瞧见多年前这个帝王年轻英武,领着万千兵马攻进锦都城内,百姓欢呼雀跃。那大约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即将开始。
太后就站在昭帝的身侧,在瞧见苏子衿的时候,她几乎不着痕迹的便露出一抹慈爱的笑来,那眼底,倒是满是对她的满意之色,一时间让苏子衿有些无可奈何。
三呼万岁,行过跪拜之礼后,便意味着狩猎即将开始。
“今年的狩猎,依旧按照往年的旧约。”这时候,帝王宽厚的嗓音随之响起:“第一日,双人狩猎。”
所谓的双人狩猎,顾名思义便是年轻少男少女之间两两搭配进行狩猎比赛。这大约便是大景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大景,男女之间的设防并不是很严厉,甚至说,大景的某些皇室比赛,都是在为不久后年轻男女的嫁娶做准备。
听人说,这些都是女帝司梦空改革下来的成果,而对于司梦空,百姓们更多的是追忆和叹服,大约这样一个巾帼女子,没有人不会怀念罢?
昭帝的声音一落下,便有怀春的少女羞红了脸,大约心中有属意的男子,眸光自然的便露出期盼之色。
这一次,苏子衿倒是注意到陶圣心和陶然两人,前者是盯着司言不放,后者是盯着司卫恋恋不舍,俨然这两姐妹唯一相似的便是那含情脉脉的神色。
只是,苏子衿心中还有些叹息这些年轻男女的怀春之意,下一秒,她的嘴角便不由僵硬起来。因为司卫和司言几乎同一时间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相较于司卫**裸的爱意,司言的眸光清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