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温柔一笑,脚下亦是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她有些无可奈何道:“世子既是发现了子衿与公子的私情,又何必多问?”
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苏子衿想,她夜间与楼宁玉相见,若不是公事便是私情,公事的话,左右离不开谋国,私事的话,大抵就是私情,两害取其轻,她没有的选择。
私情?
一瞬间,司言心口有些堵得慌,他不禁欺身上前,更加靠近了苏子衿一些。只是,苏子衿也是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去,却不想,在这狭隘的小巷中,她已是退无可退。
而司言却是在无声无息中将她抵在了墙上,他一只手撑着朱墙,一只手挡住苏子衿的去路,神色寒凉清冷,丝毫看不出情绪。
他说:“苏子衿,你以为我会相信?”
司言的话音落地,苏子衿就缓缓抬眸看向他,眼前的青年委实生的极好,他眉眼淡漠,凤眸却异乎寻常的漆黑深邃,那么的璀璨,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
刹那之间,苏子衿的心下顿时便生出一丝不自然来。
她忽然便意识到,她与司言两人,此时已然离得很近,近到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司言身上温热如青竹一般的气息。
冷风骤起,扬起她和他的发丝,一时间便好似耳鬓厮磨情人,幽幽然的暧昧气息徒然升起。
压下心中那抹突如其来的异常感觉,苏子衿面上却依旧是神色悠然的浅浅笑着,她一副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模样,只弯眉道:“世子什么都不信,子衿说再多也是枉然。”
她和楼宁玉的关系,决计不能让司言知道,尤其是现下,时机没有成熟,只恐生变。
想了想,苏子衿便又笑着问道:“只是,子衿不知,世子怎的会跟踪子衿?”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俨然便是一副与旧友谈天的模样,那转移了话题却不自知的从容神色,倒是极为自然,似乎一丝一毫也没有感受到她与司言之间的剑拔弩张。
然而,与苏子衿一样,司言亦是表现的异常镇定,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与苏子衿靠的近,而是因为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苏子衿的脸容上,那一时刻,心下也只想要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神色。
只是,纵使如此,在看到苏子衿笑起来的温软模样时,司言依旧不可遏制的心跳骤狂。
因为离的近,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的幽幽之意。
眸光微微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司言才抿起唇角,冷冷道:“找泉眼。”
“现在?”司言的‘妥协’,不禁让苏子衿微微一愣。
她不由想起今日白天的时候,她曾与司言说过明夜找泉眼……看来,司言是在这件事情上起了疑,今夜才悄然跟在了她的身后。
司言没有说话,但他神色之间,显然便是要苏子衿马上随着他找泉眼的意思。
诚如苏子衿料到的那般,今日白天的时候,苏子衿曾说明夜再出发找泉眼,那时候司言虽然没说话,但心下却是不由起了疑,分明这几日月色相近、天气相近,为何苏子衿要推迟一天?虽然司言不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可是他到底还是有些常识。
故而,今夜他才会无声无息的守在苏子衿的院子外,因为怕苏子衿发现,才躲的更远了些。
他知晓,苏子衿大抵是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时才故意诓骗与他。
对于司言通透,苏子衿实在是不得不叹服,想了想,她才又道:“罢了,倒是子衿瞒不过世子的眼,只是,世子若是可以先放开子衿,子衿倒是会动作快一些,也免得耽误了大事。”
此时苏子衿被司言抵在墙上,他双手撑着墙壁,身姿挺拔如玉,个子也极高,这样一来,便越发衬的苏子衿娇小柔媚,就好像是被司言圈在怀中一般,那姿势即便苏子衿不是旁观之人看去,也深觉暧昧到了极致。
显然,若是此时有人瞧见,定是要误会一二。
司言闻言,眸底快速闪过不为人知的尴尬之色。随即他退后一步,自觉的便拉开了与苏子衿的距离。
本想向苏子衿道一句‘失礼了’,不想,话到了嘴边竟是成了极为冷淡的六个字:“不必换衣裳了。”
话音一落,司言沉静的眸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懊恼之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让人瞧着清冷异常。
相较于司言的思绪繁杂,苏子衿显然没有深思。于是,她点了点头,眉眼之间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
她知道司言这是不想继续受她威胁的意思,她的所有肆无忌惮,大抵都是因为司言需要她,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而司言的急迫,显然便是不愿意再受她牵制,更有甚者,其实他是在怀疑她的目的罢?
见苏子衿这般模样,司言只是微微颔首,他薄唇抿着,便率先转身,迈开了步子。
苏子衿紧跟其后,于是,很快的,两人便缓缓走出了小巷。
等到苏子衿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孤鹜和落风也随之而来,不仅如此,他的身侧还跟着十来个暗卫,个个都是面容严肃。
先前的时候,司言因为要跟踪与她,自是不能带上孤鹜等人,毕竟在场的,唯有司言的这样内力深厚的苏子衿无法察觉,其他人却是有些轻易。
想到这里,苏子衿心下也没有多作纠结,她只是淡淡笑着,神色温软。
“爷,都准备好了。”孤鹜上前一步,将一把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