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玉兀自说的轻巧,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像极了天边的浮云,抓不住,却是意外的让人觉得可信至极。
眼中有敬佩浮现,黄尧拱手垂眸,感激道:“多谢公子今日救命之恩,他日黄尧一定滴水相报!”
这一声公子,俨然便表现出黄尧的臣服之心。
“无妨。”楼宁玉俊逸的脸容有一派温暖,笑道:“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后会有期!”黄尧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走到一边的骏马旁,不多时便翻身上马,挥鞭离去。
等到马蹄声渐渐消失,青石才看向楼宁玉,赞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长安郡主的计策当真是极好的。”
螳螂是她的人,黄雀也是她的人,最终损失的,只是楼霄这只蝉!
“她心思着实缜密,想来楼霄并不知,他所有的反应,都已然在苏子衿的算计之中。”楼宁玉清然一笑,似是而非道:“倒是平白便宜了我。”
苏子衿诈了无心,又同时将求救的纸条传递给了楼霄和黄尧、陈顺等人,黄尧等人知道,必然是要救出无心的,这样一来,楼霄便不得不设计杀了黄尧以及仍旧在锦都的这些个拥戴无心的暗卫。
而正如楼宁玉说的,只要楼霄将这件事栽赃到司言和苏子衿的头上,再告诉东篱那些个余下的暗卫,那些人,自是会将楼霄看作唯一的主人,这样一来,楼霄倒也不算有多大的损失。
只不过,楼霄到底低估了苏子衿的手段,若是她当真只是为了让他损失几百个暗卫这么简单,也就不是苏子衿了。
她要做的,是一举多得!
让楼霄损失是埋下隐患才是最大,而这隐患,自然便是黄尧了。
黄尧和陈顺相比较,显然是比较沉稳、耐得住性子的一个,如今黄尧若是回了东篱,势必暗中潜伏,想要借着最佳的时候,用那些个楼霄自以为收复了的暗卫,置之死地!
而苏子衿的打算,俨然便是要楼宁玉来充当这个收买人心的人选了。只瞧着黄尧今日的神色,便可知,等到楼宁玉到了东篱,踏上烟京的土地,这黄尧必定感念今日之恩,投靠于他。
不得不说,苏子衿的这根线,埋得太深,深到如今看着无所用处,可他日,定然致命一击!
见楼宁玉沉思,青石便上前一步,狐疑道:“公子,这黄尧可是当得大用?”
虽然苏子衿所言,黄尧到了烟京会隐忍一切,可青石心中有些不安,若是黄尧性子不够沉,擅自纠集那些个暗卫报仇,又如何是好?这根线,岂不是白埋了?
“青石,你看事情还是太过不全了。”楼宁玉摇了摇头,唇畔微微扬起,眸如星辰:“苏子衿在这件事上,大抵只使了一分的力气,其一是引诱无心当众刺杀,这件事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她自身也是毫发无损。”
“其二,诱导楼霄杀暗卫,基本上这诱导之事,不过两封信的功夫罢了,于她更是没有任何损失。其三,暗中布局,让我提前救了黄尧,并安插自己的人,代黄尧赴死。而这件事,苏子衿更是几乎没有沾手,她只告诉我必要这么去做、提供一些必然的消息,其余的皆是我所动作,于苏子衿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三件事合力起来,便足以让楼霄损失数以千计的暗卫甚至更多。而她自己,却是丝毫风险也不必承担,便是一根手指,想来都是不必去动弹。”
这所谓必然的消息,自然便是指楼宁玉所说的,无心被楼霄之人刺杀而亡,以及关于遗诏的事情。苏子衿这一招,大抵便是真真假假,骗的黄尧即便要查,也丝毫没有办法查到。
无心有没有死楼宁玉不知道,但他知道,楼霄不会也不必要去派人暗杀无心,依着无心与苏子衿的旧怨,苏子衿显然势必会亲自结果了她。但苏子衿将这件事栽到了楼霄的头上,即便日后黄尧想查,也是查不出所以然来。
至于那所谓的楼霄不给的遗诏,更是虚无的事情,只是,这等子机密诏书,楼霄自是不会告诉底下的人,故而,黄尧依旧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话。
说着,楼霄轻笑着看向天边那孤冷的月色,淡淡道:“退一步说,即便黄尧不能成为深埋的长线,即便他冲动的一回东篱便告知那些余下的暗卫楼霄的阴谋难道后方的战乱便可以小觑了么?”
就算黄尧无法隐忍,楼霄一派的内乱也会在东篱发生。作为楼霄的后方主军营,有什么会比这样的一场叛乱发生,而自己却远在大景,来的更为致命?
无论如何,苏子衿的这步棋,最大的赢家,只会是她!
题外话
本来打算今天虐无心的,氮素发现今天虐不了,辣就明天虐好了反正她已经是要狗带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