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北方!
蜷缩在马车内的周慕云早就已经无奈了!真冷啊!这鬼天气!周慕云嘟囔着咒骂到。他拉了拉裹在身上的锦被,又往火盆内添了几块木炭。还是太年轻了啊……他心里想…他在浔阳城里那么多年,何曾经历过这种寒冷的天气!即便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马车里也有烧的通红的火盆,却直觉得凛冽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钻入车厢,冻得他直打哆嗦。
此时距离他离开绥远城前往望仙湖已有整整三日了。
“什么人!敢挡我等去路!”马车外一声大喝将正在车内冻得头昏脑涨的周慕云惊起。他伸出手拉起马车门上厚厚的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前方十余步外站着四个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在北地冬季刺骨的寒风中单薄的道袍随风而动。而马车前,将军府派来护送他的四名军士已经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地策马挡在前面。
“尔等凡夫俗子,莫要自误!我不愿伤及他人,将马车内那个小鬼交出,速速退下,饶尔等不死!”一个公鸭般的声音响起。
说来也怪,明明距离那四个人尚有数步之遥,这声音却如同近在咫尺般在周慕云耳边响起。
“是为我而来!”周慕云心中一惊:“终于还是来了!”白飞鸿在将盒子和龟壳给他的时候就曾言明这一路怕是多有坎坷,可能还有修仙者对他出手!在去往绥远城的路上因为借了绥远将军府的庇护才能安全到达,未想今日居然在这里被人堵住!
“兀那妖道,竟敢口出狂言!”为首的一名军士闻言大怒,带领其余三人提枪策马即向那四个单人杀去。
有个黑脸的道士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看着迎面奔来的四个骑兵,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四个好大的头颅就冲天而起,那四位骑士还骑在马上,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然后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车厢内的周慕云见此情景只觉得如坠冰窟。这便是修仙者的能力了吗?谈笑间杀人如探囊取物?第一次,周慕云对于修士的手段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然而…难道他也要跟那四个骑士一般…身首异处吗?
周慕云手足失措的放下门帘,挤到车厢角落,将自己藏到锦被低下,紧紧闭上双眼心里不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却忽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脸上拂过,微微睁开眼见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男子拉开了锦被俯身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在他身后,一前两后三个男子也正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盯着他,表情甚为玩味。原来他们四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入了车厢!
周慕云勉强挤出一起笑容说到:“道爷安好!不知几位道爷寻我所为何事?”
“嘿…小崽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道士闻言冷笑:“你心知肚明!我等师兄弟四人为了你这么个小鬼不远万里,奔波了三月之久。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道爷高兴了,兴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周慕云咽了咽口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说到:“东西?什么东西?还请道爷言明!小的如果有道爷所要的东西,一定双手奉上!”
“嘿哟…”那个白白胖胖的年轻道士闻言一笑,随即双眉一挑,五官都挤在了一处,无比丑陋可怖!他恨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一只胖手伸出来轻轻在周慕云胸前一拍,这毫无力气的一掌落在周慕云身上让他一愣,嗯?瞬间,他脸色大变!整个人惨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额头上青筋暴起!
过了许久…也可能是一瞬…周慕云闭着眼瘫坐在车厢内,脸色苍白,额头上密布着豆大的汗珠,在这北地冬天的寒风怒号中一身的棉袄早已被汗水打湿。
“说,东西在哪!”那个白白胖胖的道士一脸冷意的看着周慕云说到。
周慕云只是闭着双眼,也不予回答。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痛苦和恐惧。刚才那种感觉浑身被针扎火燎的苦楚让他全身无力。要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孩童而已,即便有生以来终日食不果腹,却又何曾受过这种痛苦!眼角却因为疼痛和恐惧,两道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胖道士见状,脸上怒意上涌,正欲上前再施手段,却被一人拦下。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话却在这四人中隐隐为首的的青年道人。
胖道士不敢造次,只得愤恨地瞥了紧闭双眼瘫坐着的周慕云退到一旁。
“小友,依贫道看,你还是交出那件东西吧!也能免受这皮肉之苦,你以为如何?”那青年道士在周慕云身前蹲下说道,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周慕云用衣袖擦干泪水,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真诚的青年道士,思忖了一下微微点头道:“仙长莫急,且容我歇息片刻,稍稍恢复些体力便将那件东西找出双手奉上!”。
那青年道士闻言,脸上笑意更甚点头道:“嗯,那你便歇息片刻,贫道等你便是!”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说道:“此乃我师门的秘制丹药,虽非仙丹之属却也能延年益寿妙用无穷!方才我那师弟对小友多有得罪,还请小友切莫推辞,当做是贫道的一点心意!”
周慕云看着眼前这道士一脸真诚的笑容,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后面那几个道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了然,也不显露出来,只是点头称是,将丹药取出在青年道士的注视下昂首服下。
青年道士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小友你先在此歇息,我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