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突然想起了屏风后的夏清浅,心里暗叹一声“这傻孩子……”。
他抬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叶松宁,见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恍惚之间也只得轻叹了一声试探着说:“你三师兄背着我们偷偷跟别人跑了,如今我看那人还是个不靠谱的。”说着他偷瞄了一眼屏风,又故作深沉的叹息了几声。
确定心中所想之后,这才绕过叶松宁坐在桌子旁边,抬起桌子上的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叶松宁突然呼吸一停,多年来酒过穿肠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个有的没的结局。他想不过是他娶妻生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妻妾成群就差个儿女成双了。
可真正听到消息的时候,他脑子里却只剩下那句“跟着别人跑了”,似乎还过的不太好,他想他可能会去杀了那个他,手刃千刀不知道能否对得住那句“过得不好”。
阙南庭看着面色越来越沉的叶松宁,心中一阵暗爽,眉间眼上都带了笑意。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皆不对,他可能会哼起愉悦的小曲儿。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阙南庭便半套半猜中了叶松宁的心中所想。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叶松宁喜欢上的是他那个假师弟,可他却不承认说是什么同门情谊,偏偏又身不由己娶了一堆讨厌的俗女人。
所谓是人人事事处处不如意,自欺欺人也常被人欺惯了。阙南庭收住看望屏风的眼神,他想这叶松宁也是挺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14章 祸起东墙
叶江宁回到王府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青衣女子,萧晓盯着看了半响这才确定这便是那日宋楠怀里的安宁公主。
故事的开始比萧晓想的还要曲折的多,可过程却又是意料之中,只不知这结局又该是如何。
宋楠入宫那时,安宁公主还是那个娇纵跋扈的公主。多年来独得君王的宠爱,宫里宫外无一人是被她看在眼里的。
按照故事里的剧情发展,骄傲的人看上的应该是更骄傲的人才对。
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安宁公主看上的是苏家小将军苏杭,再加上君王有意无意的暗示苏家小将军和萧家小将军总有一个会是当朝的驸马爷,长久以往连安宁都觉得自己注定凤冠霞帔是要当将军夫人的。
至于苏家将军还是萧家将军,甚至是别家的什么将军都是不重要的,终是要嫁人也终是要做点什么的。
所以在面对新来的太傅,安宁打从心里是不尊重的。她知道自己刻薄在内恶名在外,她从来不觉得她那个所谓的父王是真的喜爱她,但她知道他的底线里是可以容忍她这样过活的。
至于能这样过几年她也不知道,但她总想着得过且过着若能利用这个身份俯瞰别人,嘲笑一番看着不爽的人心里也是极爽快的。
安宁记得那一天,那也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宋楠,一如既往的轻蔑。
后来身边的丫鬟告诉她,说她那日的眼神逐渐变得不一样,说她那从来轻蔑的睡凤眼里满是带笑的有点奇怪的杀气。
到底自己是怎样的眼神安宁不知道,但她记得那日宋楠看着她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
安宁从来都是骄傲的,纵她这一生生下来便是一个笑话,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过。相反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些觉得她可怜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如后宫里那些争着讨好她的人。嘴上说着心疼她身份尴尬身世坎坷,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利用她一哭一笑留君王一度春宵。
具体是怎么开始的安宁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宋楠把戒尺放在右手上拍了拍又换到左手拍了拍,最后又放回右手之后,絮絮叨叨讲起了《女子七诫》。说什么“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叔妹”乃是女子出嫁持家长久之道。
头埋在宽大的袖摆里昏昏欲睡的安宁没听清楚,只觉得这人声音还算是好听,可尾音停顿之间又太过于严肃古板,总之是个不讨喜的。
等到她一觉睡醒抬头揉眼之间,宋楠已经讲到七戒之五,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什么“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宋楠一字一句的解释,他说贞女不嫁二夫”,事夫更要“专心正色,耳无淫声,目不斜视。”
安宁朦胧的眼睛瞬间清明了许多,她长袖一甩眼神轻蔑地说“先生认为,公主又当如何事夫?”
许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宋楠楞了许久这才说道“自是与前人无样”,或许是自身也觉得这回答没有多少信服力,这才又补充道:“南番国皇太后,出身世家,家底荣华不输皇家。十三岁嫁入皇家,十五岁贵为一国之主母。处世为人在内得百妃传唱在外得万民颂扬。而今已到杖国之年,妆台上仍有《女子七诫》抄录观阅。至于公主所惑,抄录几遍便可解了。”
“先生可真会说笑,安宁向来信奉的是一个悦字,不死不休的两相纠缠总是比不上自在逍遥的一人独行。要我说呢,安宁总是要嫁人的,不论夫家如何,都应该带着先生。我继续我的公主之道,先生继续先生的事夫之道,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