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青年一直在叮嘱些什么,少年闭着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面露不耐。
“哎呀,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你能让我放二十个心我就该烧高香了。”
甄玉看了一阵,问随行的婆子道:“可知那是什么人?”
这陈婆子是甄玉来到锦阳时找的,对本地人士倒记得熟,瞧了一眼,回道:“是曲家的两位公子。”
“曲家?就是锦阳城闻名的那个曲家?”
“可不是,满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曲家了,那大公子可是少有的玲珑心肝,多少人想巴结他呢!”
“曲家……”甄玉咬了咬唇,止不住意动,着了魔一般,朝那马车迈了过去。
曲家两兄弟正说着话,觉察有人过来,皆愣了一下,见甄玉从府里出来,以为是府上贵客,点头微笑。
“久闻曲公子盛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姑娘是……”那青年便是曲家大公子曲陌,听到甄玉如是说,面色平静,目露犹疑。
“小女子甄玉,家父官任礼部尚书。”
曲陌微还一礼,还未说话,旁边的曲越直截了当说出了他的心事:“礼啥事?哥你认识她?”
曲陌伸手罩住他脑袋,暗地里揉了一把,没解释也没多搭腔,见阮清微带着萌萌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与甄玉错开了。
“楚夫人。”
“曲公子。”因两个孩子的缘故,楚家与曲家算得上熟客了,阮清微打过招呼,看见还未离开的甄玉,小小诧异了一下,“甄姑娘。”
要不怎么说曲陌是个玲珑心肝的人,见阮清微眉心微蹙,大概是对这个“甄姑娘”不怎么喜欢,便更加没了理会甄玉的工夫。
甄玉望着远去的车轮子空叹息,心里的躁动却怎么也安不下了。这锦阳城的俊秀才子,不比京城少,亦有响彻南北的首富人家,不愁捞不着个大的。
拿甄软的话来说,甄玉就是做梦娶西施,想得美。
可甄玉不光是想得美,还想得细。大概记恨之前宫宴中贴了尚翊的冷屁股,来了锦阳后,也不敢往侯府门前绕,一直寻思着怎么出胸中那口恶气。
这日出门闲逛,正巧看见尚翊的夫人颜兮,带着个小丫鬟逛花市,便起了心思。
“侯爷动不了,我还动不得你身边的人么。”甄玉面色微狞,缓步朝颜兮靠了过去。
尚翊与颜兮的婚事全赖甄软成全,早前进宫谢恩时,颜兮与甄软就颇为投契,是以对甄玉也有七八分了解。颜兮乍一见甄玉,不免一愣,接着便一笑而过了。只因甄软曾有叮嘱,见着甄玉,万不要多相与,绕道走就是了。
甄玉就觉得更气了。一个尚翊不把她当回事,连着他夫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这时一花农担水路过,因此地较为狭窄,人都是站在花圃旁,甄玉硬从花农跟前擦了过去,将花农转了半个圈,扁担一头触到颜兮的肩膀,眼见将人推到前面那一大片仙人掌堆里,跟着的小丫鬟惊叫一声,慌忙去拉。
甄玉还没来得及得意两下,只觉面前闪过去一阵风,倏然出现一个青年,将颜兮一把扶了回来。
“夫人没伤着吧?”青年态度恭敬,面色隐隐带着担忧。
颜兮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摔进去,疼都要疼死了。
“闪电哥哥!幸好你来得及时!就是她撞的颜姐姐!”小丫鬟瞪着圆圆的眼儿,冲着闪电告状。
不相熟的人,第一眼真的很难分辨甄软两姐妹。闪电看到甄玉,亦怔愣了片刻。
甄玉忙道:“这话说得没道理,地方就这么大点,互相碰撞了也难免,我作何故意撞人!”
闪电看她闪躲的神色,暗暗冷哼了一声。在你闪电爷爷跟前耍小动作,莫不是嫌命长。
“爷刚从衙门出来,正在外面等着夫人呢。”闪电护着颜兮,往外走着。
甄玉一听尚翊在附近,心里由不得一突,掉转头就走。
闪电动了动脚尖,踢起一小块石子,正中甄yù_tuǐ弯。甄玉惊叫了一声,胳膊抡了两圈,栽进了仙人掌堆里,一阵狼嚎鬼叫。
闪电抱着手臂,没什么诚意地抖了抖,招呼跟着甄玉的下人:“赶紧带回去数数扎了多少根刺,把窟窿眼给补补,记得别喝水,小心漏了啊!”
“混……混蛋!”甄玉被扎地嗷嗷叫了一顿,这会浑身火辣辣地疼,伸着手从花圃里爬出来,青里泛白的脸,看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一般。
闪电噫了一声,脚尖发痒,差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