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宋大光平日里趋炎附势,看人倒真是有一手!与徐正清这一份同举之功当得
上」。
「巾帼不让须眉啊!」霍永宁含笑摇着头感叹道:「老啦,这帮牛犊子一个
比一个的了不起,朝廷后继有人实是大秦之福」。
「大人正值盛年,下官倒是真的老啦,这一趟回了京城怕是用不得两年便需
告老还乡享清福去了」。
霍永宁与庞颂德正唏嘘间,北面山坳里忽然一阵略显杂乱的梆子大响,更显
杂乱的呼喝声与马蹄声响起,呼啦啦地涌出一大片人。
使节团骚动起来,使节中不懂武功更未上过战场的文官为数不少,见了这阵
势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几欲夺路而走。总算八方皆有的监军手中所握大斧闪着寒
光,韩将军掷地有声的话言犹在耳,才控制得住瑟瑟发抖的双腿。
忽然一面远高于其余旗帜的大旗升起,旗面上龙飞凤舞般书着一个「韩」字!
紧接着苍凉凝厚的号角声大响,整齐划一,充满了韵律的雄壮号角声声震四野一
下子将那一大片突兀杀出的,类似草寇的呼喝声压了下去。两千护军随着旗号与
号角声迅速向着北面移动,如同两只巨大的翅膀张开将使节团庇护在羽翼下——
韩家雁形阵。
号角声停歇,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两千护军随着战鼓的鼓点韵律发出雄壮
的高吼呼喝!战意在一瞬间被点燃,近千骑军乘坐的马儿正不耐地踏地嘶鸣,四
蹄频频顿地,若不是骑士牢牢控住缰绳只怕早已发力狂奔向敌人。
「昆仑派害我教众,交出陆菲嫣与林锦儿饶尔等不死!」草寇奔行渐进,口
中的呼喝声也渐能听清。陆菲嫣气的浑身发颤,大大的杏目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
珍珠大颗大颗地落下,她真想冲上去大肆砍杀,可不争气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那当众屈辱到极点的感觉让她几欲崩溃。
吴征微眯双目扫视前方后回身道:「诸位师叔不明韩将军的号令,还请莫要
冲动护着各位大人。师侄去看看!」扫视的目光深深凝望了陆菲嫣一眼,又点了
点头。
韩归雁下巴一扬冷笑道:「一帮江湖草寇也敢冲本将阵势!众军听令!」厉
喝声中她高举起左掌大旗,轻磕马腹在阵前横向移动,旗杆与前排骑军的长枪碰
撞发出密集的噔噔噔脆响,与战鼓声交杂一起在粗犷中添了一分细腻。来犯的草
寇虽不知来历,但远观人数只约有千余之众,己方人数倍于对方且磨刀霍霍训练
有素,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十名壮实的仆从在中军处搭起一道三人高的人椅,霍永宁大喇喇地坐在身下
一名跪地的仆从背上。此前他已将指挥大权交予韩归雁,此刻倒有中军督战的气
势,其壮怀豪烈不须发出一言,以中书令之尊尚敢如此,怎能不令人心大定,士
气又高涨一截。
「放箭!」一干草寇最先者已奔行至一箭之地,韩归雁令旗一挥,在骑军身
后忽然冒出一大篷箭雨,箭枝射向高空气力将尽又掉头向下,带着嗤嗤锐啸声急
速坠落,那强劲的力道堪比武林高手近距离发出的暗器。
一片人仰马翻的嘶嗥声中,数十人应声而倒。然而韩归雁挑了挑眉毛,只见
那干没有旗号,不着甲衣,行动如狼奔冢突般杂乱的草莽有的在千钧一发之际避
开利箭,只是苦了胯下的坐骑;有些在地上连连翻滚,密集的箭雨竟然落了空;
有些干脆以坐骑当护盾挡过一蓬利箭。
这一轮齐射威力无穷,可杀伤的敌人远比韩归雁预料的要少,更意外地是失
了马匹的草寇落地之后足不停步继续向前,奔行的速度竟不逊骑马冲锋。更有一
名方正脸膛,浓眉小眼,嘴唇厚得外翻的大汉一手拖着被利箭射中的马儿向前奔
行,要将马儿当做一面厚实的肉盾,竟似空无一物般速度丝毫不减。
「高手?」韩归雁眉头跳了跳令旗又展。
扑簌簌的箭雨连珠般毫不停歇,奔行在前的草寇大部分已电闪般冲入箭雨难
以覆盖的真空地带,但后续的草寇源源不断而来,箭雨仍有巨大的杀伤力。与此
同时号角声响,前排骑军犹如劈波斩浪般向两翼倒卷分开,露出身后一排身披重
甲手持一人半高长刀的甲士。他们一身甲胄仅露出双目,手中巨大的长刀刀锋倒
拖在地上伺机而发。
韩归雁一兜胯下战马倒退入重甲长刀兵阵中,锋芒毕露的冷厉目光杀气毕露。
她手中旗号连打,隐于重甲步兵身后正连环发箭的三排弓箭手们手中不停,但每
射一箭便向后退上数步,出箭的角度也越来越高。由此一来每一轮箭雨覆盖的范
围都离军阵近了些,让冲锋的草寇犹如疾步赶上箭雨的落点般纷纷倒地。
冲在最前的草寇看看已离重甲兵刀阵仅有二十余步距离,韩归雁旗号指天一
立,弓手们齐齐停步拽满了弓弦引而不发只待号令。
「撩!」近百名草寇刚刚冲至重甲兵身前,统兵的将领便发出惊雷般的一声
暴喝。长刀从地面向上撩起的动作整齐划一,即使面前没有敌人的重甲兵依然奋
力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