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玫妈妈四十来岁,因为常年出摊风吹日晒,皮肤很糙,但是依然能看出来,她年轻时候是个漂亮的女人。
她正皱着眉头躺在床上,腰上敷着热水袋,满面愁容。
看到我进来,目光中流露出警惕。
玫玫很怕她妈妈,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介绍我。
我连忙自我介绍说,阿姨您好,我是刚搬到附近小区来的小乔,今天出来熟悉周围环境时,粗心,把钥匙给丢了,钱包也没带,幸亏遇到玫玫,借了我两块钱给朋友打了电话,帮我把备用钥匙送来了,我初来这里,认识了您和玫玫,希望能跟您母女俩互相照应。
玫玫的妈妈淡漠地让我坐,并没有放松对生人的警惕。
我想,她一定是被社会摧残怕了,所以才会如此不信任任何人。
我又说,我听玫玫说您腰伤到了?您这样热敷,效果太慢,我以前跟姥姥学过一点推拿,如果您信任我,我给您试试?
玫玫妈妈求康健心切,听我这样说,就点了点头。
我问她,家里有没有高度白酒和白糖、电褥子?
玫玫连忙说有,回身去帮我拿,我吩咐她找了个搪瓷茶缸,把白酒放进去,又把茶缸放在一个盆里,烧了滚开的热水倒进盆里给白酒加热。
玫玫小声跟我说,我妈妈每天都很累,心情不好时,就自己喝几口闷酒,自我麻醉一下,我看着,心里好难受,我听了,心头也是一酸,故意放高了一点声音跟她说,“妈妈这么辛苦,玫玫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妈妈。你还好,还有个妈妈,小乔姐姐什么亲人也没有了,连姥姥都在去年去世了,”
玫玫一听,啊了一声说,“真的?小乔姐姐你是孤儿了?”
我点点头,转身拿了烫热的白酒和白糖回了里屋,吩咐玫玫给她妈妈打开电褥子加热,等于睡在热炕上促进全身血液循环了。
玫玫妈妈明显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话,脸色和缓了一些,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说,“小乔,原来你也是苦命人,阿姨和玫玫,认了你这个朋友了,以后住在这里时,尽管来阿姨家里玩,只要不嫌弃我们家穷就行。”
我连忙说,“您说哪里话,小乔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哪儿有资格嫌弃别人,阿姨,谢谢您信任小乔。”
我把大勺的白糖融化在烫热的白酒里,问玫玫妈能喝多少酒不醉?喝的越多越好,促进经络循环。
她叹道,“我酒量倒是不小,平时不舍得休息,今天伤到了,索性多喝点,喝醉了好好歇歇。”
我说好,她就着我的手,竟然咕咚咕咚,将差不多半斤高度白酒都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我担心地阻止她,“阿姨,您别这么个喝法,万一酒精中毒咋办?”
她笑笑说,“没事,我有数。你不是要给我推拿吗?”
我说好,阿姨您累的话就直接睡,我给你推一会儿,明天早起就没事了,我姥姥以前干农活时闪了腰,都是这样弄好了的。
玫玫妈妈确实累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很快就醉睡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帮她揉摁了一会儿伤处,玫玫也把作业写完了。
我们坐在灯下说话。
她告诉我,她和妈妈也不是本地人,具体她是什么身世,妈妈从来没告诉过她,她是跟着妈妈改嫁过来跟了志哥哥的叔叔的。
她们来了还不到一年时,志哥哥的叔叔就出车祸去世了,志哥哥的父母及亲戚骂她妈妈是丧门星,想把她们母女俩赶走,霸占继父的房子。
但是妈妈走投无路、不肯离开,所以和志哥哥家的人就闹翻了。
她们厚着脸皮生活在这里,妈妈忍辱负重地摆摊赚钱,供她上学。
志哥哥一直很喜欢她,但是他早就辍学了,在社会上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瞎胡闹,玫玫妈从来不让她和他搅合在一起。
灯下絮谈,了解了一下这半片村子的情况,又听玫玫说了石大志弟兄俩的一些事情,我内心更有了把握。
看到妈妈睡的这么沉,玫玫突然脸红地说,“小乔姐姐,我想去看看大志哥哥,你,你陪我去吧?”
我笑着看她,问她跟大志到底做没做过那样的事?
玫玫娇羞地说,“没有,大志哥哥每次都是使劲亲亲我、抱抱我,或者我们互相用嘴那样,他没强迫过我,我怕我妈妈伤心,就一直没答应他,他为此很生气,说他都要为我憋成太监了,”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走出门,又问她,那你学习成绩怎么样?有信心考上大学吗?
玫玫低落地摇摇头说,“我学习很不好,成绩极差,老师都对我不抱希望的,可是我不敢告诉我妈妈,我每天都害愁,万一高考落榜了可咋办啊?我妈妈得多失望啊。”
我握握她的手说,“人生不一定只有上大学这一条坦途最新222。0㎡的,即使上了大学,也并不代表就一定会出人头地,小乔姐以前也和你及你妈妈一样想法,一门心思想上大学的。可是现在发现,好多人不上大学一样有好出路,只要摆正心态,放下思想包袱,不怕吃苦,多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