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村的老规矩,没结婚的时候,两口子是不能睡一起,不能圆房的,不过现在这年头,大肚子结婚的都那么多,结婚前不发生关系的,真的是凤毛麟角。
张义仁明白过来,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妈,你这是老封建,现在谁还管这个。”
“那也不行,别人家不顾这规矩我管不着,你们在外面怎么住我也不管,但是在家里,就是不能这样。”母亲一脸认真的说道。
其实张义仁也没那么急色,非要跟米婷睡在一起,他只是觉得屋子里就东屋西屋各一张床,母亲要跟妹妹挤一张,他跟米婷不睡一起,又睡哪里?
“那晚上怎么睡,挤的下吗?”张义仁问道。
“晚上让你妹跟婷婷睡一起,你一个人一张床,我去找你花婶挤一挤,她刚好一个人在家,我给她做个伴。”
“好。”张义仁答应下来,他很尊重母亲的坚持和决定,这种老规矩他并不抵制。
下午一个懒觉起床,已经快五点钟了,张义仁领着米婷去村口转了一圈,看了看平原的日落,米婷还真没见过这种平原大片麦田的落日情景,她家在湖南山区,见到的都是山区落日,感觉完全不同。
晚饭果然如母亲所说,并没有炒那么多菜了,只是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做了米粥。吃过饭,张妈妈向米婷说了晚上睡觉的安排,米婷显然有点惊讶,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安排,她本想开口问一句,被张义仁一个眼色给拦住了。
刷碗的时候,米婷非要帮张妈妈,再次被挡了回来:“你去跟义仁看电视吧,天上门不兴干活的,想刷碗,明天让你刷。”
米婷一听是当地的规矩,也就不再坚持,过来跟张义仁坐着一起看电视,她偷偷把头凑近了张义仁,问道:“你妈为什么不让我们睡一起?她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你想多了,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不结婚不许睡一起的,我妈要是真的对你不满意,就不会这样了。”
“可我们那里,上门见面都是住一起的。”米婷眨了眨眼睛,说道。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规矩不一样,没事,你不要多想,就这几天,咱们再过几天就又回东莞了。”
“好。”
因为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躺在床上,张义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西屋里,米婷跟张淼也是一样,米婷是睡多了不困,张淼是太兴奋了,再加上跟准嫂子睡最新222。0㎡在一起,比较激动,不停的问东问西。到了后面,三个人干脆隔空聊起天来,话题一直在张义仁身上打转,张淼这小丫头,一个劲儿的说哥哥小时候的糗事,听得米婷咯咯直笑。
就这样,一直聊到夜里两点多,三个人终于困意来袭,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张义仁和米婷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张淼因为是高三,五一假期只有两天,第二天下午就去了。这两天时间,张义仁还带着米婷去附近爬了山,这是他童年经常去玩耍的地方,春天过星期天的时候,他就会上山去挖蒲公英和车前草之类可以泡茶的药草,晒干了等夏天泡茶喝。
他带着米婷去山上玩,还给米婷指了他小时候差点掉下去的那块大石头,如果那次他真的失足掉下去了,说不定就没命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临出门的时候,张妈妈塞给了米婷一个大大的红包,米婷说什么都不肯收,可是张妈妈说,这是规矩,次上门是不能空手走的,米婷这才收下。
两个人在路边拦了前往枣阳火车站的班车,坐在车上,母亲还一直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远去。张义仁看着母亲瘦弱佝偻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酸。这次回来,他只带了一万块现金,把钱给了母亲,让母亲把过年时还完债还剩下的钱凑一起,先去买钢筋水泥砖这些建筑材料,准备盖新房。其余的钱,他接下来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盖房子足够了。
母亲答应下来,说等到收完麦子就盖新房。她原话是这么说的:“你也该结婚了,是该盖新房了,这老房子太破了。”
这话说的张义仁心里一酸:母亲最惦记的还是他,哪怕是盖新房,首先想到的也是他。
枣阳火车站是个小站,2008年左右的时候,破破烂烂的很不像话,张义仁和米婷到了车站之后,把东西存好之后,先去附近吃了点饭,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在农村赶火车跟城市赶火车不一样,很多时候要提前半天赶到,因为路上很容易出状况,中巴车可没有准点到达的概念,他们会在路上转圈拉客,甚至会直接倒卖客人,遇到这种情况,你着急也没办法。
张义仁和米婷来得太早,要在车站等三个小时,这完全就是煎熬。他们所坐的这辆车子,是从郑州开往南方的。
在经历了一番漫长的等待之后,火车终于来了,张义仁跟米婷拉着两个箱子,挤在人群中一起过了检票口,朝着站台火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他们买的车票跟回来时差不多,也是卧铺的下铺和中铺,两人进了车厢,却发现床铺之下,已经塞满了箱子,他们带来的两个箱子没地方放了。
对面铺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乘客看到张义仁和米婷有点不知所措,开口道:“放上面去,上面还有放行李箱的地方。”
张义仁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于是脱了鞋子,踩在了脚踏上,接过米婷递来的箱子,把它们往上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