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在底下有力流淌。
下午光阴,夕阳西下,将空气成陈旧温暖的颜色。
他安静地站着,忍不住伸手,用手轻轻地梳理她柔顺的短发,随后她垂下的那几缕发丝。她微微别开头,说:“你别乱动。”
许久,她直起身子,颇有几分成就感:“好了,给你的回礼。”
他一看,手腕上部的皮肤,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表,圆表盘黑色简约,表带很宽,中间还有一个“焰”字。他端详良久。
“好看吗?”她问。
“表很蠢。”他说,“可我他妈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她唇角弯弯,眼神明亮,带着欢喜。
“过来。”他道。
“做什么?”她走前几步,手里还握着他送的棉绒帽。
“你也闭眼。”
她眉微拧,警惕地往边上挪了几步,最终,还是轻轻闭了眼。
淡淡烟草气息划过鼻尖,她抿着唇,隐约感觉到他弯腰离得越来越近,内心不可抑制地狂跳。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卡,将那轮精致的弯月别在她头发上,垂眸盯着她的唇两三秒,喉结上下一滚,最终还是起身,“行了。”
……
宿舍。她一回来,并未向往常一样奔向自己的水桶,而是走到床边上,从枕头下摸出一面小镜子,仔仔细细端详着。
一轮银色弯月挂在头发上,小巧精致,将头发牢牢固定在耳后,她低头时,发丝并未向往常那般倾泻。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宿舍门忽然“砰”地打开。
她做贼一般收回镜子,若无其事地拿桶洗澡。邓紫后脚进来,她看着谢怀宁纳闷道:“怀宁,我怎么觉得你哪里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噢,你头发上多了个发卡,诶好看诶,没见你戴过。”邓紫凑近身子来考,“这你去哪里买的啊?”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她希望她别追问她是谁送的。
彼时,球场上,男孩子们奔跑跳跃。
江焰一跃,球稳稳当当扣入篮筐,他撩起上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走人!吃饭去。”赵煜奔过来,几个人踩着夕阳余晖往前走。
“焰哥,你手没洗干净诶。”赵煜指着他的手,提醒道。
他垂眸一瞥,不咸不淡道,“你他妈才没洗干净。”
“阿焰,你手上的玩意儿是啥啊?”吴景界瞥见他手腕处,黑不溜秋的。
“手表。”他说着。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有童真了?还给自己画了个手表,笑死我了。”他探过头仔细端详两眼,“上面还有你的名字,笑死我了。”
“蹭什么,别给我蹭掉了。”他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怕什么啊,蹭掉了我给你画一个,保证比这个好看一百倍。”
“谁要你给我画,一边去,”
“焰哥,你这表这么宝贝,小学霸给画的?”赵煜问道“嗯,好看不?”
空气沉默几秒,赵煜开始鼓起掌来,“……好看,好看!这设计,这表盘,真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透露出设计者的设计理念之独特……”
吴景界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吹,接着吹……”
江焰没搭理,他抬首看了自己的“表”。刚才打球的时候,他时刻注意着,不让汗水将它吞噬。然而,还是隐隐有些褪色的趋势。
在冰火两重天酒吧,他的手表备受瞩目,认识他的人都上前围观,“啧啧啧……”
“焰哥最近缺钱用吗,都用起了这种手表?”
“缺钱,你拿点来花花。”
“……”
第二天,江焰戳了戳,前面的背影,“谢怀宁,你这笔,不是很持久?”他手臂上的手表印不再清晰,但大致的轮廓还在。
他竟然没洗掉…
“中性笔,肯定不会持久啊。”她答道。
赵煜在一旁同吴景界搭话,听见这话来了兴趣,大声问道,“小学霸,什么东西不持久?”
“笔水啊…”她呐呐。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焰哥不持久……啊!”他话还没说完,江焰已经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秒‘射的事想不想帮你保密?”
赵煜吃瘪。
江园晏捂着嘴笑了,“保不住,大家都知道了。”
谢怀宁绕是再不了解,这是也懂他们说的什么,默默地背过身子,扮演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