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界,班里的同学不约而同惊异地看向他。
他气定神闲地补充道:“像一株草,含羞草,因为我很害羞。”
说完,哄堂大笑。
“含羞草,不会吧,阿焰,你看起来哪像是会害羞的人啊?”吴景界拍着大腿,笑道。
“就是啊,焰哥你那么没面没皮的一个人。”赵煜赞同地附和。
谢怀宁心里也不敢苟同,他的厚脸皮形象已然深入她心,哪里能看出害羞……想着,她不禁捂嘴笑了。
语文老师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好的,请坐,想不到江焰同学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赵煜大嗓门子几乎后面半个班都听见了:“焰哥,我觉着你应该和谢怀宁互换身份,你才是仙人掌,她也更像含羞草,哈哈。”
笑意未褪去,谢怀宁脸上笑容便僵住了,所以,他是在……是在拐弯抹角说她像含羞草?
旁人眼中的她没有大反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的脸开始升温,好像,真的有点像含羞草……
“喂喂喂,你们也太肤浅了吧?”江园晏不满地对着后面几个男人道。
下课铃响了,后排的人如同解放了一般,涌出教室。
谢怀宁悄悄抬眼,瞥见江焰往外走的背影,捏了捏拳头。
她不要做什么含羞草。
教室的走廊两侧,江焰和他那一伙人,照例三三两两挤在两侧,一个个嬉皮笑脸,说话声音大。
江焰偶尔笑一笑,他笑的时候,不少女生偷偷去瞧,看红了脸。
谢怀宁要去刚从办公室回来,快上课了,走廊两侧依旧热闹,一帮男生丝毫没有要回教室的打算。
她微微低头,看到那双校服裤下修长的腿,慌忙别眼。
江焰伸手,在她柔软发顶揉了一把,下一秒,对上她错愕的眸子。
她有些恼怒,“别动我的头。”她没有好生气,还惦记刚刚“含羞草”事件。
江焰俯视她,唇角又一抹笑意,吊儿郎当道:“不是仙人掌么,我看看扎不扎手。”
男生们纷纷嘘声。
谢怀宁不理他,径直冲破重重阻隔回了教室,回到教室,没过多久,有一个男生凑过来问:“怀宁,你手机号码是什么啊?”
江焰原本低头看手机,听到这句话,他抬眼。
“怎么了吗?”她问道。
“我是生活委员,老师让我把每个人的电话号码都记一下,你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生活委员笑着问她。
他看在眼里,只觉非常碍眼。
谢怀宁了然,友好地笑道:“好的。”说完把电话号码报给生活委员了。
放学后,她站在教室门口看书,有人戳了戳她后背。
“江焰,有事吗?”她会有,暂时没忘记“含羞草”事件,眼中带着一丢丢戒备。
“谢怀宁。”他说。
不知为何,每一次他直直地看着她,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那一刻,她心里莫名的紧张。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他的语气毋庸置疑。
她不自觉微撅起嘴巴,“你有什么事吗,当面说其实就可以了……”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的目光愈发“可怕”。
“我是体育委员,需要登记每个同学的电话号码。”他说得仿佛真的一样。
谢怀宁心中存疑:“真的吗,体育委员也要。”
“不信我?”他声音沉下。
她摇头,又点头,有摇头,最后终于无奈道:“好吧,你有登记本吗?”
他嘴角上扬,说:“我没有登记本,写在这里就行。”说完,伸出手,掌心朝上。
她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东西,问他:“哪里?”
“我手上。”他把手往前伸了一点。
随他便吧。
她没说话,手里拿着一支黑笔,低头去写。短发那一瞬间从耳后滑落,如同一个小小的括弧,遮住她的小脸,有几缕垂到他手腕,有些痒。
由于他的手悬在半空,并无支撑点,她写得歪歪扭扭,而且圆珠笔还有些脱水。
她无奈,左手扶住他的手掌边缘,艰难地写完十一位数字。
末了,飞快地将手收回,但那触感,依旧停留在他那小片肌肤,柔软,微微发烫。
他很满意,谁知,下一秒,她迟疑地说:“那个……没事的时候,不要打电话给我。”
他脸色一黑,忽地又勾唇笑了,狭长凌厉的眼尾上挑得厉害:“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