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许久没人住的房间有点闷,房间很大,气派的装饰,但他没有闲情逸致欣赏。
开了锁,他在衣柜里翻找,五分钟之后,把所有秋天的衣物扔到床上,最后塞进行李箱。
拉开房门,一个男人现在门口,穿着居家服,带着一抹极浅的温和笑意,细看之下,二人眉眼之间有点相似,他说:“江焰,爸叫你去书房。”
“知道了。”他把行李箱放到走廊一边。
进了书房,江正坐在椅子上,面色微沉,看着他:“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回来了,说完了,行吧。”他语气有些敷衍。
江正看着他,沉默了一瞬,说道:“宁愿在外面和别人合租,也不愿回来?这个家就这么让你排斥?”
“排不排斥你不是不清楚,找我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他说。
“等等,我最近在和九中校长联系,看看他们那边体育特长生转为正常文化生需要什么程序。”他陈述着。
江焰眼神终于有点情绪:“所以呢?你问你的,我训练我的。”
“所以呢?所以你不要一直当一个没出息的体育生以只有一身蛮力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江焰,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点追求。”他声音愈发的严肃。
江焰笑了,仿佛没有半点恼怒,“行,就你厉害,得了?”
江正哼了一声,“你这个样子,你妈看到会怎么想?”
“别跟我提我妈!”他眼神可怕,手中捏着拳,“少拿她说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书法门“砰”一声关上,江正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逆子,真是逆子。”
江焰下楼时,江祈——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住他:“阿焰,不留下来吃顿饭?”
“不了,吃不下。”他走的时候,跟江园晏道了个别。
“阿焰,速度真快,我还以为你会在你家吃个饭呢。”吴景界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怎么样,没遇上你爸吧?”
他从烟盒你抽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很不好运,遇上了。”
吴景界说:“我猜你爸又被你气得跳脚了吧。”
“比起“我爸”这个称呼,我更愿意你叫他“江祈的爸”。”他说,他说完,心烦,把头发随意拨到后头。
起身去洗澡。
……
午后的阳光柔和,斑驳树影洒在小院子里,柔嫩的花儿沾染细碎水滴。
优雅的女人缓缓地浇花,她的脸庞安静而美丽,她低头,轻轻嗅了嗅。
院子门被推开,小男孩眼角带着泪痕,裤子粘着泥巴,一张小脸灰扑扑的。
女人取了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脑海的面庞,耐心细致,随后拍打着他裤子上的泥巴灰尘。
“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我却没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男孩稚嫩的声音带着委屈,“我真的希望他可以保护我们。”
她目光温柔,定定地看着男孩:“对不起,阿焰,你没有父亲。”
他眼角有泪珠渗出,女人将他拥入怀抱。
“但是,你必须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变得更加强壮,而不是依靠其他人,这样,没有人能够伤害你。”她在他耳边说,声音轻柔。
“那你呢?”他抬头。
“我有你,你可以保护我啊。”她笑着说。
“可是,他们叫我“死瘦子”和“矮子”,我真的可以吗?”他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臂,疑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需要你付出努力去锻炼自己。”她说。
她怀抱温暖又有一种力量,安抚他不安的心,他默默地捏紧拳头。
变得更加强壮,才能保护,他心爱之人。
江焰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而梦中母亲温暖和煦的微笑,似乎不曾离去。
他答应过她,绝对不会食言,可惜,她看不到,他苦笑,点燃一支烟,又摁灭,猩红的火点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他想起了谢怀宁,她柔软的模样,如同一把钥匙,再一次开启,那一刻封锁已久的心。
……
十一月中旬,一次重要的考试即将到来。
进入紧张的复习阶段,各科老师纷纷不讲课,把时间就给同学自由复习,而体育特长生的训练,也需要暂停几天。
谢怀宁一直保持端正坐姿,一个上午,连厕所都很少去,不间断地进行复习。
她自认为不是“临时抱佛脚”型选手,然而,对于考试,她内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