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31
清晨,启明星高高挂在东方。
当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日暮就猛地醒了过来,头一侧,看到一个暗红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窗边,远眺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害你做了一堆噩梦还对你用了摄魂术的罪魁祸首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想要做什么?
而苏日暮苏大酒才的反应是……
还想个pi啊想,直接砸!!!
既然这家伙没跑还送上门来,不教训教训他,岂不枉费这混蛋的一片“好意”?!
站在窗边的甄侦只感到脑后恶风一响,他头一侧,一个枕头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然后,就听得下面某个倒霉的影卫闷哼了一声。
“刷,刷,刷。”
又是三股恶风飞来,甄侦相当淡定地闪过。
下面那个倒霉的影卫抬头一看——偶滴神啊,被子,凳子,茶……茶几!!!
对自家影卫无限信心让甄大学士无视了下面的噼里啪啦声,淡定地一一闪过飞来物,在苏日暮准备掀桌的时候闪身到了他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只平静地问:“闹够了么?”
苏日暮喘过一口气,也很淡定了,“够……才怪!!!”
可惜淡定面孔维持不到半秒钟,就瞬间崩裂,苏大酒才沉肩抬掌,龇牙咧嘴的恨不得将他嚼个稀巴烂吞吃入腹。
“别闹了。”甄侦这般道,再度握住了他的手腕,依旧没有动怒,目光注视着他的眼,脸上有着特别的神色。
说不出那神色中带着的是什么,只是让人感觉有点莫名的哀。
“切!”苏日暮不屑般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倒是不再动手了。
甄侦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看了他片刻。
苏日暮被看得皱眉。
甄侦冷不丁的开口,“昨晚我手下的一个弟兄死了。”
苏日暮揉了揉鼻子——关他什么事……呃,难怪这家伙看起来阴沉沉的样子,没想到这变态居然还有那么点感情……
“临死前,他说了三爷的名字。”那句话的余音还没落尽,甄侦又轻描淡写地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苏日暮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瞬间惊涛骇浪——子诤他……怎么可能?
不是不相信阜远舟会杀人,只是阜远舟若是要杀人的话,他有百八十个毁尸灭迹掩护伪装的主意,怎么会被人抓到了马脚?
那么,是什么人要嫁祸阜远舟。那个老是冷冰冰的皇帝又是怎么想的?
“你很担心么?”甄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淡淡的问。
苏日暮眉头一扬,“我担心什么?”自昨晚摄魂术的事情暴露之后,他已经完全不打算在甄侦面前自称小生了,和阜远舟如出一辙的张扬性子暴露了出来。
此时他轻轻巧巧一笑,微卷的长发披散着,眉尖傲恣浮现出来,狂生潇洒睥睨天下,嘴角挑着似乎有些不屑一顾,“若是鼎鼎大名的神才杀个人都会漏了马脚,那么这个名号也未免太名不副实了。”
甄侦看了他一会儿,只不置可否地道了一声“是么?”
苏日暮顿了一下,忍不住道:“你不会真的白痴到相信是子……阜三爷吧?”
甄侦继续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三爷呢?因为陛下相信他么?”
他笑了笑,好看的笑容里搀着些许冷然的感觉,衬着他暗红的衣袍,莫名带上了些微煞气。
苏日暮只道他是因为手下弟兄的死昏了头,也不再接话,不过听他说阜怀尧相信阜远舟,他的心里就安稳上了一些。
甄侦却突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苏日暮。”
“干嘛?”苏日暮不耐烦状看向他。
甄侦的目光一瞬不转地望着他,他的眸色本就极黑,即使不动用摄魂术时也能引得人去注视他的眼,在此时被眸中的一些道不明的情绪染得瞳色更深,即使苏日暮一再提醒自己这个人会“妖术”,却还是一时移不开自己的眼神避免和他对视,觉得只是这么望上一眼,就让人心头发闷,几乎要深陷进去。
苏日暮正想扭开头时,他就开口了。
“如果我死了……”
甄侦如是道,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
苏日暮打了个愣神。
窗外,地平线上那抹鱼肚白被一抹淡淡的浅金染上了色。
苏日暮忽略掉自己心口一闪而逝的针扎的感觉,嘲弄般笑了几声,“通常啊,好人不长命,只有祸害遗千年,甄侦你啊,绝对会和王八同寿的。”
甄侦一时没说话,只静静地收回了视线。
苏日暮疑惑地望着他,心里头想这讨厌鬼的弟兄刚死了,自己这句话是不是戳到他“脆弱”的小心肝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道个歉以示大方,就听得那人道:“天亮了,我回翰林院了。”
一晚上都没回去?——苏日暮的嘴张了一下,还没决定要不要叫他吃个早饭再回去,走到门口的甄侦忽然低沉着声音道:
“苏日暮,我们会一起祸害遗千年的。”
苏大才子先是一怔,然后是大怒,顺手抄起支毛笔扔了过去,被关上的房门一挡,扎进了厚木里,入木三分,足以见识其主人的怒火有多炽。
“——甄侦你丫的才是祸害!!!”
不过震怒中的苏日暮永远不会知道,房门背后的年轻男子,脸上是一种连他自身都无法明白的认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