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眼神里有些隐晦的厌恶,“能文善武,智谋高绝,心高气傲。”阜徵虽是皇宫里的一个禁忌的话题,但是这么一个英雄人物,想要了解他并不难。
阜怀尧望着他,“很像不是么,远舟,你和他其实很像……”
阜远舟动作一顿。
“不过那次回宫,他性子却是变了不少,像是遭了什么挫折,一蹶不振似的。”
阜仲极是信任和依赖阜徵,见他这般,很是忧心,一直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素来对他言无不尽的七弟却不知为什么始终避而不谈。
不过阜仲很快就没有精力再去关心自己的七弟了,他在太后的步步紧逼和柳一遥的咄咄怒气中进退两难,筋疲力尽,然后一次意外醉酒,他头一回宠幸了后宫里的一个异族公主,有了阜怀尧。
当时,柳一遥得知这个消息,冲进宫里看到这般情景的时候,眼里几乎都能迸出血来,若是没有阜徵拦住,他甚至就能上前去拔剑杀了那个无辜的女子。
“这件事……真的是意外?”几次听兄长重复这个词,阜远舟禁不住升起一丝怀疑。
阜怀尧缓缓阖动了一下眼帘,“不,不是。”
身为皇帝,却和一个男子私定终身,十几年不曾踏足一次后宫,不仅是群臣忧心,后宫之首的太后更是心焦,劝到最后连以死相逼的招数都用上了。
但是阜仲挣扎归挣扎,痛苦归痛苦,但依然没有背叛心爱之人的动摇。
“所以,她动了手脚?”
“若是她一己之力,自然掀不起大的风浪,”阜怀尧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巧合的是,有人推波助澜,助了她一臂之力。”
“……谁?”
“不知道,”阜怀尧微一摇头,“除了阜徵,没有人知道。”
阜远舟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切因果的源头,都是因为他——七皇叔阜徵。”
风声呼啸,插在坟前的几柱香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
“因为他?”阜远舟重复。
阜怀尧淡然的声音在大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其实当年七皇叔明着是驻守边疆,但实际上他不喜束缚,有大半年的时间在江湖上走动,从而认识了不少江湖朋友,也多了不少仇家,而这其中,总有人能知道他的身份,进而找上门来。”
“他的仇家?若是寻仇,对付为什么对付的是父……父皇和柳叔?”
“谁知道呢,父皇也只知是江湖上的人,”阜怀尧道,“但实际上是什么人,有什么恩恩怨怨,七皇叔死后,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做了什么?”
“父皇和朕的母妃那次醉酒的意外是太后安排的,药是那人提供的。”阜怀尧淡淡道。
阜远舟怔住,“那我……”
阜怀尧缓缓道:“你和朕不一样,应该说,你和崇临、博琅都和朕不一样。”
“若是朕是意外得来的,那么,”阜怀尧目光幽深,“你们三个的出生,都是因着一场算计。”
“什么算计?”
“你还记不记得楚故说过,龚资振被人下药控制了?”
阜远舟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了楚故这么说的时候兄长微变的脸色,“记得。”
阜怀尧望着那被风雨侵蚀得老旧的墓碑,“那时候,柳左相也被下药控制了。而与此同时,皇宫里的几个妃子先后中了一种毒,”微顿,“是剧毒的媚/药,不交/欢,则会七窍流血而死,连沾上那些血的人都会感染暴毙。”
“——而解药,就是被下了药的柳一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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