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满脸空白地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怎么离开的。
最后只剩下沙临志一个人静静站在他身边,一脸叹息和伤感。
柳天晴木然地望着窗外绿蒙蒙的树影,半天之后才缓缓蹲下来,用力环抱着自己,好像怕冷一样,死死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没哭,只是深深把自己的脸掩埋起来。
其实他和丁思思的母子感情不算深厚,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不曾试过向这个颜容一直不变的女子撒娇过,这个总是一脸冷凝的母亲也不曾泄露过寻常人家的温情。
他们只是住在一起,丁思思教他生存,教他武功,教他做人,就像是对待一个徒弟而不是亲生儿子的严苛,柳天晴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使离开塞外远走中原,他也并没有太多不舍的情绪。
也许是习惯了丁思思不变的模样,他以为她会永远在某个地方,两个人偶尔遇见,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然后,继续分道扬镳。
可是他没想过她也会死。
就这么突然的,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甚至连尸首都没有回到他身边。
“天晴……”不知道过了多久,沙临志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柳天晴抬起头来,面孔平静。
沙临志有些意外于他脸上干净的痕迹,但是又有些心酸,“振作一点,伯母的后事……还需要你打理。”
柳天晴茫然了一下,“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杀过人,不少的人,可是他从不知道还要去掩埋他们,为其办后事。
原来死亡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终于真正明白为什么阜远舟从一开始就让他学会克制杀人的。
可惜,如果他当初留有一分仁心,不收割那么多的性命,是不是就会换回他的母亲呢?
只是他也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也不存在了。
“不要太担心,我会帮你的,”沙临志道,安抚着他,“而且你师父也在呢。”据说苏酒才也是他的表哥吧……
柳天晴似乎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了什么似的,僵硬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说罢,就慢慢地往外走。
“天晴?”沙临志不安地跟了上去。
柳天晴停顿了片刻,逆光的背影看起来很单薄,充满了落寂的气息,“我去准备娘亲的后事。”
连沉稳的声音里都深深隐藏着一种触碰不得的脆弱。
沙临志怔了怔,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个看起来高大有力的少年,其实是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而已。
对方的担忧透过话语传递过来,似乎能够驱散一些心中的极致压抑,柳天晴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沙大哥,我没事,真的。”
他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不知何方才有容身之地罢了。
他是一个——从未出生时就被父亲否认了存在的不该存在的人。
柳一遥不承认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丁思思死了,他变成一个人了。
但是沙临志的话却忽然把他从没顶的黑暗里拽了出来。
沙临志说的没错,他的身边还有阜远舟,还有他的表哥苏日暮,还有他的剑,以及……他的好友沙临志。
他还没有失去所有,他是该振作起来。
他知道,不管丁思思表面上对他有多么严苛,多么不讲温情,但是幼时在风暴的深夜里抱着高烧的他低泣着祈祷的娘亲,永远不会希望他消沉下去的。
他会好好走下去,用丁思思所期盼着的人生态度,好好地,坚定地走下去。
没关系,娘亲,你一路走好,天晴……会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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