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终于等到了后宫真正的佛爷

朱翊钧第二天去文华殿听东宫侍班学士讲学之前，在渣爹虎妈那认认真真走完过场，照例先去陈皇后坤宁宫请安。

从现在起，他能在这里和老太妃们那里多呆一会的时候，以后也不多了。

还未到坤宁宫门外，远远地就看到几个太监正从宫里出来要离开。

领头的太监三十来岁，看上去却比冯保更精神。模糊记得是见过的，似乎是姓陈。大概是后宫二十四监司衙门中，不知在哪里掌权当红的一位。

这几人显然本来是要离开的，远远见到了自己的太子仪仗，便赶紧过来请安。

领头的那太监跪地叩头：“奴才御马监太监陈矩给太子爷请安。”

正留心他一举一动的朱翊钧听到御马监三字便一喜，陈矩二字入得耳中，更是大喜。

姐在这后宫晃荡二十来天，总算等到了你这尊佛爷。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孤倒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可是出外办差了？”

陈矩心头一喜，连忙再叩头回话：“回太子爷问话，奴才卑贱，劳太子爷还记着。去年年底皇爷赏了奴才外面办差，本月初才办完差事。只因前几天是奴才先义父忌辰，奴才先前已向皇爷讨了几天假，往先义父家乡去了一趟，到先义父坟前磕了几个头。奴才一路紧赶着回京，倒底还是没能赶上太子爷冠礼，出阁讲学的盛典。”

朱翊钧又道：“你义父可是为皇爷爷守城立过大功的高忠？孤倒在太妃们那听到过些的，倒是有名的忠臣，你也是孝顺的。自古忠臣多孝子，孝子也多是忠臣。你们父子俩都是好的，孤很是喜欢。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一旁略有些不耐烦的冯保等人一齐惊诧，太子对陈矩这姿态，比上次在这里见着外面办差回京的赵玢还要亲切。太子对这陈矩竟是如此了解？难道真是宫中太监出外办差离开一阵子，回来太子爷就更见亲切？

陈矩心下大震，更是狂喜。连忙语带呜咽地叩头回话：“奴才代先义父叩谢太子爷嘉许。奴才自小得先义父悉心教导，不敢忘本。先义父时时教导奴才忠心王事，奴才更不敢或忘。奴才在宫中常得皇后太妃们教导恩赏，刚才已在皇后这里请安，这正要去慈宁宫。”

朱翊钧点点头：“你不忘根本，孤很是喜欢。以后用心为父皇办好差事，得空儿可常到孤跟前来侍候，孤倒想多听听你们在外面办差的经历。慈宁宫那里，孤一会儿也要去的。你先去罢。”

回头又对冯保道：“孤很是喜欢这陈矩，见了心里只觉着亲切。大伴你如今得父皇母贵妃看重，差事重要，还要精心侍候辅导孤，十分辛苦。孤很是心疼。这陈矩你且先用心查看，若是合适，孤便向父皇母后母贵妃讨来身边侍候，你看可好？”

这二十几天来，他身边侍候之人已换了不少。但那些人换下换上，也还都是冯保李贵妃夹袋中名单上的人。这陈矩却是圈外第一人。

朱翊钧此前每调换一人，又都向冯保询问征求意见，最近几人换时都用的是这语气。冯保初时听了，还以为太子责怪他来身边侍候不如以前勤勉，有嫌弃他的意思，后来发觉全无此意，倒似真的体贴他跑来跑去太辛苦。

陈矩如今在御马监当差，这是要害职司，他如今属具体办事阶层，忙碌不下于自己。虽然不是御马监掌印，却也够分量。

与自己关系还不错，不是自己的嫡系，也不是自己的敌系。甚至与陈洪孟冲那帮人有些矛盾，靠自己比较近，属于自己应该拉拢网罗的能干之人。

冯保脑间稍稍一过，心下了然，这陈矩既入了太子爷的眼，常来走动倒是不妨。安排他插入张鲸张诚这帮子人中轮值东宫侍从，问题不大。当即回道：“老奴谨遵太子爷吩咐，这便叫小的们去办。时辰不早了，咱们先进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好？”

朱翊钧向陈皇后请安毕，陈皇后知他今天开始便要正式出阁进学，以后在自己这里来得更少。心中有点儿不舍，倒也无法。这近来感情忽然加深的假儿子毕竟已长大，皇家正事要紧。见时辰已是不早，叮嘱几句便打发了他赶紧去慈宁官。

到了慈宁宫，却见陈矩一行人还在里面跪地陪太妃闲话。朱翊钧心中暗暗点头，他向冯保使个眼色，冯保点点头。

等朱翊钧与太妃们闲话几句，冯保便招站起身的陈矩去一旁交待吩咐了起来。

这陈矩说起来，可算是原时空后宫太监群里最是还好的一个，他后来掌印司礼监时，被宫中朝中的当时人尊为佛爷。

论皇家标准的忠贤良善能力水准，在整个大明朝二三百年担任过内廷第一人的几十人群体中，他都可竞争头把交椅。稳稳排在冯保之前。

他也是嘉靖挑选出来留给子孙用的得力可大用之人。

原时空他要等到现在的陈皇后以后的陈太后死了，他才很可能是在陈太后临终力荐之下，与生母李太后关系日益紧张的万历帝才开始大用的。

那以后，大明朝后宫中一直得大用的，就是他及他的干儿干孙一系。直到原名李进忠改名魏忠贤的超级流氓无赖杀上历史舞台。

按说他与冯保年龄相当，九岁时就随他干爹在司礼监混杂役，才学能力也出众，为何当年没有被阅人无数以精明著称的嘉靖帝，挑选出来作皇孙身边第一人选呢？

除了他比冯保略长三四岁这一劣势之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