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该先去洗个手,还是先自首认罪。
地上是童宴的白色小内裤,卓向铭草木皆兵,怕童宴待会儿看见了又伤心,连忙捡起来,塞到床头柜抽屉里去了,自己在西裤上抹了把手,就又去哄童宴:“我错了,真知道错了,童童?”
他把童宴重新翻过来,童宴只是在哭,没用力反抗,被卓向铭摆弄进怀里抱着,垂着眼睛,睫毛湿得很可怜,一下一下地吸气。
卓向铭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手搂着小孩腰,一手给擦眼泪,前言不搭后语地哄。
童宴皮肤白,脖子上被吸出来的印子格外显眼,宽大的毛衣卷起一截,露出段细窄的腰,上头也落着两个模糊的手印,再往下就……见卓向铭的眼神落在那里,童宴才想起把腿蜷缩起来,自己伸手拽毛衣,干脆把腿盖住了,不让他看,眼泪还在掉:“我都求你了,让你别弄了,你不听我的。”
卓向铭吻他嫩鸡蛋一样的脸蛋上的泪珠子,是真觉得心都快给他揉碎了。“我错了。”卓向铭又低声说。
“你怎么那么凶啊?”
卓向铭说:“对不起。”
童宴说:“你对我不好,根本不听我说什么。”
卓向铭赶紧道歉。
其实说实话,卓向铭也挺冤枉,最近童宴一上床就是精虫上脑的样子,随时随地扑倒他撅着嘴献吻,那架势,仿佛卓向铭立刻就能上本垒。
而他说的求过卓向铭,分明软绵绵颤巍巍的,甜得要命,尾音冒着舒服,听在卓向铭耳朵里哪是真的求?
但他是年长的那个,就理所当然觉得如果自己连童宴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都把握不了,那还亲热个屁。
哄是哄了会儿,卓向铭还没回过味来,怀里抱了个哭泣的o,只觉得头皮发紧,童历钦怀疑的眼神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眼前,他扯过绒毯将童宴裹住,看他渐渐不哭了,也没法立刻就松口气。
卓向铭道:“难受吗?”
童宴摇摇头,出乎意料的,他伸手把卓向铭抱住了,一贯的喜欢抱卓向铭脖子的姿势,然后靠过去把脸枕在卓向铭肩上。
卓向铭像罪犯得缓刑,高兴,但又想着得谨言慎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我下次不哭了。”童宴突然说,“对不起。”
卓向铭的心狠狠蹦了几下,没说出话来,童宴沙哑着嗓音反省:“我没反应过来,太快了……我觉得很丢人,怕你讨厌我。”
“为什么要讨厌你?”卓向铭低头看他眼睛,眼尾泛红,白嫩的脸上还有湿意,哭过的痕迹很明显,心疼地说,“是我不好。”
童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习惯性抽噎了两下,很依赖地靠着卓向铭。
卓向铭抱着他紧了紧,童宴又小声说:“我是不是太快了?”
“……”他这么问了,卓向铭就只有一个答案,“没有。”
不过童宴显然不太相信:“那为什么,你,一碰我,就……?”
卓向铭也没想到,两个人浓情蜜意地粘着,童宴有了反.应的地方一个劲儿蹭他,他自然就伸手过去帮忙了,不过童宴没用他帮多久……
“第一次都这样。”卓向铭说。
“不是第一次啊。”童宴说。
青少年的情绪都变化这么快吗?刚才还浑身的伤心难受,现在就成了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而卓向铭就是那个倒霉的生理老师,非得给出个既不伤这青少年自尊心、也具有说服力的答案。
“我自己也做过,没有这么快。”童宴红着脸,坦白交代时还一个又一个地放大招,“以前很少,但是最近,有时候,你亲我,我就会……我是不是太坏了?”
卓向铭吞了口口水,下意识跟着嗯了声,又啊了声:“不坏,这最正常不过了,你……”
“你也会这样吗?”
卓向铭嗯了声,童宴又问:“下次我帮你好不好?”
卓向铭感受着现在依然气势十足的部位,勉强镇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话换了个姿势,卓向铭靠着床头,身上趴着童宴,两人都不算平静。
童宴哭完以后心情大好,觉得跟卓向铭大有进展,卓向铭不知该甜还是该苦,总之五味杂陈,但童宴粘他,他就只能相信自己能做好。
“可以自己做,但不能太多次,知道吗?”卓向铭抓住机会教育童宴,尽量严肃地道,“还要注意卫生。”
童宴在他胸膛上点点头,两人静静抱着,气氛刚温馨一些,突然童宴爬起来大怒道:“刚才你用哪只手摸我脸呢!”
卓向铭低头看看自己没洗过的那只手,赶紧下床,身后跟着个怒气冲冲的杀手。
两人在浴室又纠缠起来,童宴上身毛衣歪扭,下面挂着空档不依不饶,原本就是摸过他自己的手,现在他要嫌弃,卓向铭没法赔罪,依言又亲了他,再加保证马上忘记他莫名其妙哭鼻子的事情,这桩官司才算完。
家里有个不讲道理的高中生,同居生活在平静中有些鸡飞狗跳,卓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