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一招秤砣落水,直接掉在塘底。他是第一个品尝到清塘之后水味之人。清冽,冰凉,微甜,因为他自己加入了甘草和薄荷的药效在其中。
一入水中,他就掐断了与十四大意炅的意念联系。这不仅好让牠们更好地休息,月平也在强迫自己更独立。
每个意灵都好用但太过依赖,就会失去自主能力。
必须要自己强,强大到足以让意灵那样的强者都争相依付,而不是自己去归依某一豪强,才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这一夜,忧乐沟真正的强者开始出手了。
月平有了紧张感,这个世界一定在变。
忍了数十年的高人都忍不住在出手,隐忍了数十年的陈家在插手,辈辈代代打下手的汪家成了魁手,一个别人都以为只会围着灶台锅碗瓢盆凑交响的女人施展了近乎同归于尽的辣手。
一定有大气氛在暗涌,而且,争斗中已经出现了伤残,就更不筒单。
一定是有些玄,在更玄。
月龙接手了走夜路那档子事,月平拨动了山水的高低,都在表明陈家,又介入了忧乐沟的大事。
山体的意灵己经养育出了十四,而水体中的意灵却全无着落。从山体意灵们那里反复打听,也只知道一个豆腐堰那位老鸭婆才是水体意灵,而且已经八百年没有露过面了。
没有养育出水里的意灵,就不能真正把握忧乐沟的风水。
不收复豆腐堰的意灵,就不算豆腐堰真正的主人。
但豆腐堰的意灵,还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月平已经将豆腐堰抽干了,撬开了,如此折腾,还是无踪无影,他对找到那个老鸭婆没有任何信心。
当此之时,月平跳进了豆腐堰。
月平此行,带着太多疑问。
都说山高水长,他已经知道忧乐沟的山有多高,却并不晓得这里的水有多长。
这还只是真山真水,关于人体的风水,更没有谁告诉他更多,他更无知。特别是女人的风水。
就算是对意者本身,他虽然已经是一个意者,却对意者的浑身上下都还是未解之密。
就比如对意者数据的把握,有很多很多方面,他自已都很难给自己一个度量单位。意念有多强,意识有多长,意能里多少方多少马力还是多少瓦?怎么去恻量?
不知道这些,就不知道自己是意者的几等几级,更谈不上如何去升级。
到了他这份儿上,终于对前辈大能那一句名言‘人生在世不称意’的言外之意,终于有了与众不同的理解——意思就是说人意根本就是不可称量的!
世上还没有哪种秤能秤出一个人的意力是几斤几两!
难怪都在传说意者就是修炼者中的变数,这种连月平自己都把握不准数据的状态,当然是变数。
听说学术界的最前沿,新近涌现出了模糊数学的理念。不知道能不能对意者有所称量。
那位大能还进一步劝说‘莫使斤樽空对月’——意思是意之为物就像月光一样,不要去称斤杯量。
那人还对意者提出了特别警告“唯有影者留其铭”!唯有影者能称量出意者的深浅?
就这一句,让月平对影者留上了心,听说郑虎宫的轻诺侯就是可怕万分的影者。
而且,古代大能时代时兴文字通假,说不定人家说的是饮者哩!
要说到饮者的话,酒王应天赐应无处已经成为饮者多年,新鲜出埸的大污胃独轮马汪东西,也勉强属于饮者一类,这两位也因为古人的一句话,成为了月平的关注重点。
再怎么说,人家岁数大那么多,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小鲜肉,一旦人家起心要拿捏自己,自己怎么办?在忧乐沟有意灵守护,自然是谁也不怕,但自己也是经常要出去的。
龙王镇是酒王的盘,郑虎宫更是一直雄视附近所有的市县,影者轻诺侯就是郑虎宫的重要高手。
人在水底,月平的心思却飞得很远,完全没有常人闭气的难受状,他甚至连与月龙共同精研过的无氧无溃呼吸术都不必运行,他在水中就如同在空气中一样。
只因为月平的意者修行,已经将自己练至“我是我的意灵”的地步。
月平不明白意者如何升级,却照样能不断进步,他能自己给划出进步的阶梯。
我是我的意灵,近乎将己身在肉身与意识体中相互切换,月平知道这很难,一万个人练一万个人会失败,但月平练习起来却毫难度,一练就成,一成就会,仿佛他本来就会。
这可能就是他在意者上的卓越天赋吧,一点也不输于微微小小在情境上的天赋。
下到水里,月平将自己切换成意识体,就是一个人形的意识体。
是时候面对双角五目大黄鳝了。
这就是月平此次下水的目的。
接触水灵的打算遥遥无期,与水有关的灵物就不能轻易失之交臂。所以月平听哥哥说起双角五目大黄鳝就比我哥月龙还要上心。
本来与月龙分手,就该去找牠的,但月平却好像故意在躲避那条连月龙都吃鳖的大家伙似的,他抛开与月龙哥的约定不管,突然干起了私活,而且一干就是通宵。
幸好月龙从未对自己这个弟弟多心过,当他接到心心相印术得知月平的打算后,二话不说,立即去跟踪刘板筋,不让月平有后顾之忧。
月平突然间把握住了这是个清塘的好时机,先清塘,要是双角五目大黄鳝出现在塘底,就更好对付些。更何况,清塘之后,捜寻双角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