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就像赵楠说的那样，新郎死了，新娘也死了。

按理说，他们死后将双双化作嫁衣鬼，即便变身笔仙四处作乱，也应该是男女凶灵一块儿现身。

但在我的记忆中，展开杀戮的笔仙都是女性嫁衣鬼。

那么，这些男性的亡灵呢？他们的魂魄到哪里去了？是被女性嫁衣鬼吞噬，或者，被封锁在了……

可怕的猜测在心底蔓延，如果不是林清玄依旧被我扔在大学城，此时此刻我很想拉着他，立即问个明白。

而且刘婉茹死前说的那番话，也太奇怪了吧？

“现在不杀你，以后你就活不了了。”

“无论会死多少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你都要等我。”

这两句话，前一句是说要让程晋活着，但她却杀了程晋。后一句是恨不得到死也能双宿双栖，但死后化作厉鬼，两人的魂魄却并没有在一起。

我被各种杂乱的思绪，弄得头疼脑涨。

晚饭本来打算直接用饼干和矿泉水对付，表哥却突然开口，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不容拒绝的说：“走，去吃饭。”

口刁的他，仿佛惊醒了肚子里的馋虫。

如此霸道、我行我素的性格，让我瞬间联想到了影视剧中时常出现的霸道总裁。但搜遍整个脑海，才发现真正符合表哥形象的，其实只有四个字——身残志坚。

我也不太好忤逆他的意思，连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出门。之后白无和小琪姐姐也跟了出去，一块儿到小区外的一家餐馆用餐。

——

其实，百城绿洲并不是没有居民，只是真正居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很少。

晚饭时，我们才从餐馆老板口中了解到，原来自从13年前，程晋和刘婉茹的那起凶案发生后，7栋1905室就成为百城绿洲的一大禁忌。

“你们不知道吧？”餐馆老板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们，“那起惨案发生后没多久，住在附近的人每逢晚上12点，就能听见那个男人发出的吼叫声。和那间屋子同层、上下楼的居民根本受不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全部搬走了，房子也租不出去。要不是这附近还有所学校，我们家餐馆也不想继续开在这里个地方。不过，听说最近消停了一些，可事情已经闹了这么久了，就算现在情况好了，也没人相信。”

听到这样的说法，吴琪立即与我相视，我大概可以猜到她在想什么。

7月2日那天晚上，刘婉茹袭击了吴琳，最终被我用铅笔击杀。从此以后，刘婉茹魂飞魄散，7栋1905室自然厉鬼无存。

可是，为什么附近的居民听见的会是程晋的吼叫声？

难道程晋死后同样化身为嫁衣鬼，只是不受笔仙召唤，而是徘徊在死亡之地，成为了地缚灵？

书中记载的嫁衣鬼通常都是地缚灵，这一点没什么疑问。

但想到刘婉茹和程晋的特殊死亡方式，我还是仍不住问餐馆老板：“您知道这附近曾经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命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