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得走上好几个来回。
她刚刚派了人,让他们去结果了她曾经的舅父舅母,还有在中间帮忙牵绳拉线的邻居。他们从不曾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那既然没有人性,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她终于走到了熟悉的村子,家家户户冒着炊烟,在门外就能闻到好闻的饭菜香味。
还可以进去看一眼,她想,让他们说说自己的遗言,只是自己绝对不会替他们完成就是了。
她推门进去,舅母正在厨房烧菜,淋了雨的柴火放进灶里总也燃不起来,她跪在地上,往里面吹气。
“舅母。”她开口,柔声细语的,手往下,拾起一只边缘残损的茶杯,杯里积了不少茶垢。
佝偻着背的女人愣了一下。从傅烟的角度看,她就像一只滑稽的青蛙。
“不认识我了吗?”她又问。
女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层灰土,皱纹丛生,明明也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却老的像五十岁。
“傅烟,”她恶狠狠,看着陈青灯的眼里似乎在喷火,“你竟然没死?”
“死?”我怎么能死,傅烟施施然坐下,“我死了,谁来报答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啊。”
“你不是掉到悬崖里了吗?”
“以讹传讹你也信?”
“你,”女人几步跨过来,“现在就给我嫁过去,他们天天来找我们的麻烦,说如果再见不到人,就要砍了你哥哥的手。”
“砍他的手,又不是我的。”傅烟睨他一眼,“干我何事?”
“你个抽女表子!”女人说着粗话,粗砺的手掌举起来,作势要扇过去,“不嫁也得嫁!”
她气呼呼地:“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不就是要这个吗?”傅烟笑笑,从手包里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这些,够吗?”
女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看向傅烟的神情彻底变了。
难怪穿的这么好,他们在这儿,还没看见过几个穿过旗袍的女娃呢。肯定是改了命了,遇上了有钱人。
她往食指沾了些唾沫,数了一下,这些钱,足够她三四年不愁吃不愁穿了,那些个彩礼钱算啥,有了这笔钱,她就能在村里,给宝贝儿子盖座大平房,再给他娶房老婆。
“够了够了,”女人只差给她跪下了,“只是能不能再给点儿,我们把家里再弄的好一些。”
“好。”傅烟又取出一叠,扔在地上,“捡吧。”
她看着女人在地上怕来爬去,可真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一瞬间失了兴趣,打开门出去。
“卡!”导演喊了声,“一条过,青灯保持这样的状态,来,下一条。”
傅烟走了几步,遇到了以前关系不错的邻居小哥王永义。
他们从小长大,也有几分情谊。她便停下来,与他说了两句话。
“我还以为你死了。”王永义讷讷地,手扯着衣角。
傅烟掩唇笑了一声:“怎么会?”
“他们都这么说,我也相信了,”他看着陈青灯,她穿着如今最时髦的衣服,看上去像个电影明星,“你变了好多。”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曾经那个穿着小花袄,梳着两个又黑又长的辫子,跑动时还会在身后晃来晃去的傅烟。她做了好吃的便会给他送一些来,笑得时候眼睛玩玩,好不漂亮。他一直都想讨她做媳妇儿,但他跟父母说了,他们还说他傻,骂他娶媳妇儿不能讨漂亮的,漂亮的不安分。他也不敢跟傅烟说,怕她不再对她笑了。
可她现在也笑得不开心。
“王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他,“你是个好人,以后用这些钱让自己过的好点儿,不要被别人欺负了,或者讨个又漂亮又会照顾人的媳妇,好好对她。”
王永义捏着钱,手心都起了汗。
他看到傅烟一直在往前走,越来越远,像要从此走出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一样。
他终于喊出口:“烟烟!”
傅烟应声转头。
“我喜欢你。”
傅烟一瞬间情绪崩溃,但她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