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真相后,方长弈有些错愕,神色复杂点点头,勉强道出这幅画的优点:“拿来镇宅还是不错的。”
沈宁欢:“……”
他笑着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埋首在她耳边道:“我教你?”
“可我一点也不会……现在教也没用吧。”沈宁欢望着专心舔爪子的奶黄包,低语。
“没关系。”他声音轻柔蛊惑,“我可以握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慢慢来。”
书架上搁了些颜料,方长弈随手取了几样,又拿纸笔,在桌上铺展开来。他低眉沉眸凝思片刻,在宣纸上晕了些清水,抬眸对沈宁欢伸出手:“来。”
这样认真、这样真实的方长弈,最让她难以拒绝,心中甚至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禁不住想,曾几何时他们是不是早已相遇过,纠缠过。
沈宁欢点头,默然不语靠进他怀里,提笔。那人默契地握住她的手,稍作停顿,落笔在雪色的宣纸上。
因为是随手而就的写意,他便直接大刀阔斧铺色了。沈宁欢看扎眼的朱砂在微微濡湿的纸面肆意晕染,皱眉问:“这样没事吗?”
“别担心,设色最忌束手束脚,大胆来就是。”
斜晖遍洒,暮色无尽,红墙绿瓦上覆了皑皑残雪,笔直的青砖廊道通向苍茫的天尽头。
墙檐下的女子默然静立,背影疏淡,飞散的红梅花瓣落在素净斗篷上。
尽管只是夕阳下的一个剪影,沈宁欢仍然能认出那是自己,那件披风还好端端放在卧室的衣箱里呢。
“这是哪儿?”沈宁欢问。
“自己家,不记得了?”他淡然而笑,笑容如同这幅画一样,带着隔世的苍凉。
她慢慢想起,似乎是王府后园的那条廊道,可现在还是初冬,从未落过雪,自己怎么会茫茫大雪天站在那个地方?而且这件披风自己刚收拾好,还没有带过去呢。
到底只是画画而已,她没多想,也没问。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方长弈搁笔,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地将人拥进怀里。
这个拥抱广阔而深邃,仿佛蕴满了千言万语,沈宁欢目色迷蒙,那一刻,她心头竟泛起难言的凄楚。
银辉在窗棂之间隐没流转,夜不知不觉已更沉。
“是不是有些困了?”方长弈望着没精打采的她。
沈宁欢揉揉眼睛,鼻腔里“嗯”了一声,像蚊子哼哼。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沈宁欢懒洋洋嗔他一眼,就这么几步路而已……
被子里埋着铜炉,方长弈暖在身边,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调整姿势,眼皮马上便止不住地打架,慢慢坠入迷梦里。
至于方长弈就没那么好过了。怀里的人毫无自觉性,撩而不自知,脑袋深埋在他肩头,时不时轻蹭,浅浅鼻息洒在他颈间。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她的手也抵在他胸口上,五指攥着他衣襟不肯松手,指尖的温度贴合着他的肌肤,丝丝痒痒的。
方长弈眼中闪过几分隐忍,最终,幽怨地叹了口气。
第55章
翌日, 朝阳初升, 沈宁欢在窗外翠鸟的清鸣声中一点点苏醒。
这一觉她睡得很饱, 心满意足。
屋子里静如深水,多少显得有些冷清。一夜过去, 奶黄包不知怎么做的,终于获得了汤圆的信任,两只团子并排睡在大竹篮里。奶黄包睡姿随意,汤圆则被挤在角落。其实沈宁欢也搭过猫窝,可奶黄包怎么都不爱,就喜欢挤这篮子。她没有办法,只好在里边铺了床小棉被,让它自己折腾去。
枕边已经空了, 没有熟悉的温度。沈宁欢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却一刻不停地四处寻找。
没看见方长弈人影。
“兰鸢?”
“诶!”房门吱呀被打开一条缝, 兰鸢探头探脑看了看, 小姐醒了, 便热热闹闹准备热水给她梳洗。
“他人呢……”她刚起床,还有些迷糊, 说话也慢吞吞的。
“王爷一大早便醒了, 说是给小姐做些吃的。”兰鸢一脸无奈道。本来是她在小厨房准备早膳的食材,没想到王爷不声不响就出现在厨房门口, 说让他来,面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兰鸢出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