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摇摇头:“是那个大哥哥跟我说的。”
林亦交代的么?沈宁欢心想。
兰鸢简单收拾一下,主仆二人便往后院去。院子里,不论地上还是竹架上都晒着草药,徐叶此时也并没有在打瞌睡,而是埋头整理药材。
还未等沈宁欢开口,徐叶便笑道:“沈姑娘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去了。”
“嗯,多谢大夫。那诊金是多少呢?”沈宁欢问。
正在埋头拣药材的徐叶慢慢转过头来,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想了半天,挥手道:“不用管,他已经付了。你实在想花钱,找他去。”
沈宁欢:“……”
看这语气,这位大夫和林亦应当是熟识,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多说,往后见着林亦再还吧。
“还有,不用叫我大夫啊大夫的,我姓徐。”徐叶笑得狡黠,“你可以和他一样,喊我徐兄。”
“嗯。”沈宁欢认真答应着,“那多谢徐兄,我和兰鸢就先告辞了。”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徐叶看着两人消失在院门口,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这沈姑娘看着怪实诚,怕是要被方长弈给吃定了。
沈宁欢刚出医馆,便看到自家的马车在大街边等候。马车边站着的是……哥哥。
看到平日里从容温和,风度翩翩的哥哥又回来了,沈宁欢在那一瞬差点掉泪。
沈瑄见妹妹出来,笑着走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哭个什么。”
他轻轻擦掉沈宁欢的眼泪,牵她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兄妹俩将来龙去脉,种种细节梳理了一遍。这场陷害中,黄县尉顶多是听命行事,幕后主使有万弘,有他的大靠山汪靖贤,至于容觅到底有没有参与就不得而至了,可她的目的和动机又是什么?
此外,听兰鸢说,云祈被打断的腿恢复不了了,下半辈子都只能瘸着。他算是这件事里彻彻底底的炮灰,又可恨又可怜就是了。
马车慢慢驶入南辰区。沉默许久的沈瑄忽然问:“你和林亦,是不是彼此很熟了?”
沈宁欢不动声色低下头,飞速地眨了眨眼,两只手扣紧在一起。
“算是吧……当时王府来收青竹园的时候认识的,也帮了我一些忙。”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他人挺好的。”
沈瑄只是点点头,当作没看见妹妹的局促和不自然,接着道:“我和父亲,这次是有人作保才得以被放出来,后续情况还未可知。”
“有人作保?”沈宁欢抬眸,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林亦吗?”
“看他来救你的时机,应当是了。”沈瑄眉心微凛,目光中露出些许疑惑,“但不知为何,衙门对林亦的身份讳莫如深,似乎有意隐瞒我们。”
“……林亦的身份?”沈宁欢歪着脑袋想了想,自言自语般道出心中的困惑,“这点我也想不通。他说他是王府的管事,但我看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挂个闲差而已。可我想遍了,也想不出京城哪有这样一户林姓的人家?”
沈瑄看着窗外流水般掠过的高楼琼宇,没有接话。单单只是一个富家子弟,有这么大的分量作保吗?
腿长两米八的小藻整理“哥哥,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还是没有结束,若证明不了清白,你们还会被抓进去是吗?”沈宁欢忧心地问。
“放心吧。”沈瑄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哥哥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会再掉进同一个坑里。”
这件事他心中已经隐约有数。自林亦出现以后,风向明显发生了变化,万弘已偃旗息鼓,衙门更是无声无息,似乎有上一级介入整顿。可以想到,万弘背后的势力已经被动摇,甚至是整个格局的重新洗牌。林亦就像一把火,驱走了混沌,使那些沉疴烂疮全部暴露在太阳底下。
庙堂之事,对他们而言也只是空中楼阁,只可远观无法触及。万弘大势已去,眼下更应该防备的,显然是容觅。
“宁欢,在解除婚约之后……你还有没有见过云祈?”沈瑄问。
“云祈?”沈宁欢不知为何哥哥又提到他,撇嘴道,“无念寺见过一次,他这人可自作多情了,给人感觉怪不舒服的。那次似乎是陪容觅去听禅,也不知容觅看上他哪点?”
“无论如何,妹妹出了火坑是件好事,一开始我就不大看好他。”沈瑄笑盈盈望着沈宁欢,“还是呆在家里,多陪父母亲几年吧。”
沈宁欢瞥哥,我看喜欢你的姑娘不少,可你也没什么消息,难不成,也是想多陪父母几年?”
“嗯?我怎么没有看到。”沈瑄装聋作哑,又笑叹,“毕竟感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