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顾忌,紧紧扣住了他的手,一只脚踏上马镫,借力上了马。
林亦两手圈住她,同时微微收住缰绳,白马便只是不疾不徐地慢步,沈宁欢也借机逐渐适应了在马背上的状态。
“不怕了?”
“嗯。”沈宁欢生怕他下一刻就让马儿脱缰狂奔起来,又连忙补充,“这样就行了,别——”
“放心吧。你不会骑马,第一次顶多散散步而已,不然会难受的。”林亦的语气理所当然,“况且这里风沙这么大,跑那么急就是吃灰尘。”
“……”
这话倒是格外实际。
说到这,他又无缘无故叹气,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骑射看着风光,其实遭罪,特别是少时练习的时候,每天要射完一千支箭才准吃饭。晚上到了家,灰头土脸的不说,胳膊酸得连书本都拿不住。比如我那皇……我哥哥,现在宁愿在府上养鱼,也不肯再来了。”
沈宁欢没想到他小时候吃过这么多苦,要经受这么大强度的训练。自己七八岁的时候,除了要念书以外,也就每天逗逗猫,和姐妹玩耍,活动也只是踢踢毽子。
“那他厉害还是你厉害啊?”
那人低低一笑,埋首在她耳边道:“当然我厉害,他整日养鱼莳花,早就疏怠了。”
她不由地缩了缩,林亦双手要握着缰绳,等于也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过,当下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亦。”沈宁欢想起之前想问的那些话,踌躇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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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耐心应着,调转马头,柔声问,“想去哪里?”
沈宁欢看远处湖水如镜,风光秀丽,心不在焉道:“湖边吧。”
“好。”
白马迈着不快不慢的小碎步往湖边走去。
湖边齐腰高的草地里有灰影影影绰绰。
“诶?”沈宁欢刚想开口,却见他用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是一只灰兔。
“想不想试试?我教你。”低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问。
第30章
沈宁欢目光犹疑,有些退怯,眼神和他示意“我不会”。
“没关系。”林亦笑了笑,声音比绸缎还要温和柔软。
他从身后抽出弓箭,握住她手腕,不急不躁地、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搭箭,手指如何勾弦,又如何借助手臂的力量来发箭。
沈宁欢听得极认真,像在学堂听夫子讲课似的,下意识配合他抬手,或者摆姿势。弓箭的触感既冰凉又陌生,她毫无头绪,只能任由他摆布着。有时候两人靠得实在太近,又不得不微微低头避开,往他怀里躲了躲。
忽地,他手中动作一停,道:“把你的手帕拿出来。”
拿手帕干什么?她抬眸,狐疑地朝身边人张望。
“这弓弦勒手,我们自然是习惯了,你不同。”
于是她的手和弓箭之间,又隔了一层柔软的帕子。沈宁欢抿唇,暗暗握紧了那幅帕子,心头淌过温淡的暖意。
架势好不容易搭好了,他们再放眼一看——
草地上已然是空空荡荡。
“诶?那只兔子……好像不见了。”此时的沈宁欢面色很严肃,内心却……
“嗯。”林亦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点点头,冷静道,“没事,还会有的。”
天公作美,草丛深处又闪现一只更大更肥的兔子,只是这距离较刚刚那只而言,着实有些远了,沈宁欢甚至要凝神细看才能发现目标。
难度陡然增大,林亦不由地挑眉,显然是来了兴趣。他目色微凝,眸子里的光渐渐收敛,气息也变得沉着。
沈宁欢也不由屏住呼吸。
箭矢离弦,疾如闪电般飞去。
“中了?!”沈宁欢欣喜不已。
虽然大多是林亦的功劳,她只是参与,却也体验到了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畅快。
出箭的那一瞬间,她余光看到了那人锐利而沉稳的眼神,是平常所见不到的锋芒,甚至给她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只要和他站在一起,就算面对的是千军万马、风刀霜剑,也不会害怕。
她忽然想,那些权贵子弟一个个养尊处优好吃懒做的,有些人甚至连弓都拉不开,可林亦却骑射颇佳。平日里虽然常常嬉笑怒骂没个正行,眸子却往往很亮,透着凌风傲雪般的精气神,有一种千锤百炼之后的坚韧,难道,他是将门之后吗?
沈宁欢不想再这么猜度下去了,好像一种无休止的,如影随形的折磨。她忽然觉得很委屈,林亦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