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期两天一夜。
沈宁欢听说时这个别出心裁的安排时,简直惊呆了。这艘船来头可不小,曾是隶属于朝廷的商船,规模巨大,可承载千人,船上修了华美的宫殿,远远望着如同琼楼玉宇般。三年前它因故闲置,又被京中富商买了下来, 改造为游船来做生意。
兄妹俩到的有些晚,赶到湖畔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排了长长一条队伍。沈宁欢被哥哥护着, 在人群的末尾等候, 她记得先前唐音也说过会来, 唐音对无双公子没有太大兴趣,对于坐船游览风光倒是兴致勃勃。
沈宁欢顺着黑压压的人头往前看, 没看到唐音的身影。
大概是早一步先到吧?她心想。
隔着遥远的距离, 她依稀望见入口处摆了两个木箱,依次上船的人正伸手往箱子里抽取什么, 旁边有蓝衣侍者守候着。箱子前各挂了一串密密麻麻的木牌,分别写了天字一号、天字二号、天字三号……以及地字号、人字号等代表客舱等级的字样。沈宁欢想起了这次的规矩, 客舱并不是按贫富或官民阶级分配,而是由大家自己抽取。
这艘船上既有带围廊带茶室的上等客房,也有只能放张床铺的、巴掌大的、异常闷热的“内房”。至于你能住到哪一种,全凭运气。
在沈宁欢身后的沈瑄往入口处遥遥望了一眼,低声和她交代他有些事,马上回来,便暂时先离开了。
穷极无聊的沈宁欢又朝前方张望,唐音没寻着,却看见讨厌的人。
胡秋盈。
总共就隔不到一丈的距离,对方显然也瞧见了她的存在。沈宁欢还发现,她挽着的正是上次那位任晴姑娘,看来两人已是感情极好,出双入对了。
不待沈宁欢反应,高高扬起的声音便悠然飘过来,胡秋盈的嗓音并不难听,如今听来却相当聒噪。
“真巧呢。”她微微一笑,“怎么,沈姑娘也是为了无双公子而来的?”
其实说起来,胡秋盈自己倒不是为此而来。虽然云祈现在瘸了一只腿,虽然他已经和容觅订亲……但她还是放不下他。当时订婚的消息传出后,胡秋盈也是伤心欲绝,甚至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但没几天也就慢慢想通,容觅不同于沈宁欢,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她自然是比不上的。她来这里,一是陪任晴,二是迫于家人的压力。她一颗心扑在云祈身上,父母亲早已不满,她受不了家里的气氛,才借口出来透透气。
这一边,沈宁欢正要反驳,胡秋盈却根本不待她回答,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嘹亮,看那架势,不引得众人纷纷回头不罢休。
“我记得,不久前还有位谭官人去沈府做客吧,本来我还替沈姑娘高兴呢,好好的怎么又没下文了呢?”
任晴听罢,笑了笑:“哎呀,当然是沈姑娘相不中别人啦,难不成还能是人家看不上沈姑娘?沈姑娘虽说被退过婚,可容貌摆在那儿,想来是不愁嫁的。”
“也是,人家一心惦记的可是无双公子。”胡秋盈语带讽刺,笑眯眯点头。
两人你来我往跟唱双簧似的,一旁的路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沈宁欢又气又惊讶,这些没事儿整天嚼舌根的人,居然连谭公子来沈府做客这丁点儿大的事儿都知道,还大庭广众拿出来瞎做文章,看来是认定了她嫁不出去,一直盯着她的婚事来编排呢。
“我带我妹妹出来散心,需要你过问?”沈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冷冷的一句话直接甩了过去。
胡秋盈是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且喜欢弯弯绕绕打嘴仗,一遇到单刀直入的就没辙了。她见沈瑄黑着一张脸,只好闭嘴,悻悻回头。任晴没见过沈瑄,只觉得眼前人丰神如玉,一时没搭上话。
一行人眼看接近入口,本来胡秋盈在沈宁欢前面,按照顺序,该去左边抽。
不知为什么,之前抽左边的客人们简直鸿运当头,连着抽走了几十间上房。胡秋盈遥遥看了眼木牌,天字号零零落落都被翻走,眼看左边木箱里上房只剩三间了,可右边还有大几十间。
临上船时,她微微退了半步,从身后悄悄出手,不动声色把沈宁欢先推了出去。
沈宁欢毫无防备,往前踉跄了几步,看着只剩三间上房的木箱,顿时傻了眼。
“你——!”
胡秋盈和任晴随后慢步上了船,手挽着手,往右边施施然走去。
“沈姑娘怎么不抽了,别灰心呀。”任晴笑嘻嘻道。
胡秋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