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若是……若是那时候她再多看一眼,便绝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吧?至少,至少也会有所提防!
姜婉想起画面中自己的肚子就跟现在差不多大,想到那几乎深刻在她记忆之中的画面,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一阵一阵地抽疼。
她还怀着孕,马上就要生了,她还不想死……她也不希望裴祐因此而悲痛绝望,因此而走上绝路。她想,如果她死了,就算明知未来会如何,裴祐还是会选择走那样一条路的吧。
姜婉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些画面就像是跗骨之蛆,让她双手颤动,心脏越跳越快。
不,不行,她冷静不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恐慌!
“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见姜婉只是惊慌失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却没有回话,长柱立刻吼道。
姜婉吓得一抖,只觉得长柱的面容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让她心底发颤。
“别……别……夫人怀孕了,经不起,经不起吓的!”絮儿脸上一个手指印,身子在发抖,却勇敢地挡在姜婉面前。
马车又一次启动了,然而从偶尔掀起的帘子来看,驾马车的人早已经不是裴府的车夫,而是换了个身形壮硕的男人。
姜婉盯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絮儿那纤弱的身影,慌乱无助的心稍稍一定。
不想死的话,她应该冷静下来才对!
“找死!”长柱看着絮儿的眼神一冷,又一次扬起了手,絮儿吓得闭上了双眼,身子抖了抖,却没有让开。
“住手!”在长柱的巴掌打下来之前,姜婉扬声道。
她的声音还在颤抖,可眼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
长柱收回巴掌,笑嘻嘻地说:“不愧是生意人,姑娘你很镇定嘛。”
他说这话也不过就是在嘲笑她罢了,他可以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意,看到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心里顿时便有种畅快的得意。之前不是还高高在上,连点儿银子都不肯给他吗?现在还不是要摇尾乞怜求他饶了她?
姜婉道:“我知道你们只是谋财。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放我回去,我给你们筹集银子去。”
长柱冷笑一声:“当我是傻子啊!我要是放了你,还能再抓到你才怪了!你当我不知道你相公是个朝廷命官?”
姜婉身子一僵。其实她之前还以为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谁才会胆子这么大动手,可没想到这些人就是亡命之徒,胆子竟然大到这地步!
想到自己死亡的那个画面,姜婉咬了咬下唇。那时候她身上伤痕累累,可见她之前确实小看了他们,他们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姜婉紧紧抱住絮儿,看向长柱:“那你究竟要如何!”
“很简单。带着你出城,而我们会有人留在城里知会你相公一声,让他一个人带着银子前来。你觉着你和你们肚子里的这块肉,值多少银子?”
他这话不过是调戏人用的,并不是真想从姜婉身上得到怎样确切的回答。姜婉很清楚这一点,因为长柱在里头看着她们二人,而外头有一人在驾马车,马车是在朝城外驶去,那去通知裴府的第三人一定早就跟他们分开了,只等时机合适便去通知。
所以,对于敲诈多少银子,他们早就已经有数了。
姜婉满脸惊恐,比真正的恐惧心情还更多了几分表演成分,她要让长柱降低戒心。
她不能被带出城去。她想起她看到的画面里,裴祐找到她的时候,似乎就是在一片空地上,应该就在城外的某处。只要不出去,那就有转机!
姜婉声音颤抖:“你要多少银子,我相公都会给你的,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们!”
长柱笑嘻嘻地道:“姑娘放心,我们就是爱财,不害命!”
姜婉并不相信他的话,他没有蒙面,这不是摆明了要杀人灭口吗?
可她还是做出稍稍放松的模样道:“谢谢你!”
长柱笑了,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嘲笑,姜婉知道他这是在笑自己的过于乐观。
似乎是逗弄够了,长柱忽然从他刚才拿上来的包袱里面拿出根绳子,对絮儿道:“你,过来!”
大概是觉得姜婉大着肚子没有战斗力,所以才先去绑絮儿吧。
姜婉逼着自己冷静,没有做出过激举动。今日天气很冷,外头都没什么人,而且马车如今正在行驶中,万一一个不慎,就是车毁人亡,她现在怀着孕,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絮儿,别害怕,听他的话,我们会没事的。”姜婉安慰絮儿。
絮儿眼眶都红了,吓得身子都在抖,那长柱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恐惧。姜婉的安慰让絮儿的心稍微定了定,满脸惊恐却顺从地过去让长柱将自己绑了。
长柱很满意絮儿的乖顺,绑的时候还往她脸上摸了一把,惹来她一声尖叫。他皱了皱眉,从包裹里拿出把匕首,泛着凶光的匕首一下子把絮儿镇住。长柱却只是邪恶地笑了笑,那匕首从絮儿的衣摆上割下一大块布,塞进了絮儿的嘴里,她如今便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絮儿之后便轮到了姜婉,她将手伸出去让他绑的时候,忽然握住了长柱的手,惊慌失措地恳求道:“求求你们,等我相公拿了银子过来,请放过我和我的丫鬟!”
长柱本来被姜婉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动手了,结果她只是在求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