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声笑了起来:“娘,这话你自个儿说了也不信的吧?”
姜婉一脸的坦荡,似乎觉得徐凤姑的话十分有趣和荒谬,徐凤姑见了,也觉得应当是自己想多了。裴先生是什么人,他娘又是怎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确实应当是她想多了。
“也对,大约是娘看错了。”徐凤姑道。
姜婉挽住了依然若有所思的徐凤姑,娇笑道:“娘,您肯定是觉得您女儿我最好了,哪个男的看我都不一般,是也不是?”
徐凤姑失笑,点了点姜婉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怎的越来越没脸没皮了?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姜婉娇俏一笑,“在娘心中,女儿必然是最好的。”
“是是,你是娘心中最好的女儿!”徐凤姑拿她没办法,摇着头无奈地笑道。
姜婉便笑得极为得意,如同狐狸一般。
在尝试了几天之后,徐凤姑找到了野菜替代品,那是一种名叫茆菜的菜,做成糕点后味道比野菜稍微差一些,但差得不多,作为替代品刚好。在徐凤姑照旧叫了刘彩云过来一起做糕点的时候,姜婉就重新写糕点的名字。上回的糕点名叫姜氏野菜鲜肉糕,这次她先写了个姜氏糕点,再另起一行写下茆菜鲜肉糕。她想,现在先把姜氏糕点的名气给打出去,等他们家攒够了本钱,就在县城租个店面,开个姜氏糕点铺子。
姜婉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在山下村这个小村子里蹉跎一辈子,不管能不能成功勾搭到裴祐,跟他结婚,她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发家致富的愿望都不会变——就算裴祐能考上科举,之后当个小官,怕也是个穷官,她得好好地赚钱补贴家用呢。
空闲下来时姜婉便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想归想,正事却不会忘。她将自己的想法跟姜福年和徐凤姑一说,二人也十分感兴趣,不再像最早那样直接表示反对。
茆菜鲜肉糕的行情还可以,第一天卖完回来一算,除去成本和给刘彩云的工钱,竟也赚了有两百文,不算少了。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徐凤姑这下便彻底放开了,日日兴致勃勃地或做糕点,或去县城卖,忙得不亦乐乎。
这便给了姜婉更多的自由和时间暗地里和裴祐来往。她跟裴祐的关系,暂时不能跟任何人说,每日里也只能打打眉眼官司,顶多就是大清早一块儿洗个衣裳,还要担心会被早起洗衣裳的山下村妇人发现,因此去的次数不多。姜婉倒是想跟裴祐去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约会,原本县城是最好的去处,但如今她还要避风头,而且她娘隔一天就要去县城,她没有正当理由挑她爹娘正好不去的那一天去县城,因此只得作罢。
这几日姜婉也让姜谷从徐小虎那儿打听过了,县城里一片风平浪静,对罗纳的通缉令早就撤了,而且县城还风传,最近知县公子居然找了个金发蛮夷当小厮,人前人后的可威风了。
这样的消息自然让姜婉十分开心,可见她当初并未预料错,谢承畴确实是个好人。罗纳被谢承畴找到,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在小饭馆里洗碗,自然还是跟着知县公子有前途……不过,只盼望着罗纳别跟着谢承畴学到某些缺点就好,她可还记得之前县城里的那些个传言,说知县公子为了青楼花魁一掷千金什么的。她当初金手指看到的幻象,也是谢承畴跟那位京城来的官二代争风吃醋。
罗纳那儿,姜婉是不太担心了,她自己家这边,却也出了点问题。
这天,姜福年和徐凤姑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各个面色都不大好,身上有些许狼狈,徐小虎脸上还有点儿淤青。
姜婉皱眉问道:“爹,娘,怎么了?”
姜福年面沉如水,长叹一声。
徐凤姑也叹道:“今日我们卖糕点的时候,碰到了一伙地痞流氓。”
从前姜家一行人也是运气好,在街市上卖糕点时没有碰到那一伙人,可如今卖糕点的时间久了,遇上他们却是难免的。那一伙地痞流氓一上来就找碴,目的也简单,要保护费,张口就要三百文,可姜福年和徐凤姑正正经经摆摊做生意,如今一天也赚不到三百文,哪里就肯给钱?因此两边就起了冲突,好在当时旁边有人劝阻,只有徐小虎受了点儿伤,其他人只是拉扯了一番弄乱了衣裳,倒是可惜糕点掉地上不少,都弄脏了。最后离开时,那伙人还撂下狠话,将来别让他们看到他们在那儿摆摊,摆一次他们就来闹一次。
姜婉听得直皱眉,这种事,真的是从古至今都难免的,而且那一伙地痞流氓如此嚣张,怕是有官府作为后台。
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姜婉叹道:“爹,娘,咱们还是给了保护费吧。跟他们好好谈谈,一个月给个一些,总要给我们留些赚头。”
姜福年沉默不语,徐凤姑轻叹一声:“怕也只能如此了。”
刘彩云道:“虽说白白把银子给他们总归不甘心,可破财消灾,若他们要得不过分,给一些也就罢了。”
两家人商量了会儿,确实也只能如此了。升斗小民,要做点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能妥协的,自然只好妥协了。
再过了两日,姜福年一行人从县城回来,面上神色尚算不错。姜婉问过,便知道他们果然又遇到了那伙人,这回听说他们打算交钱了,那伙人倒也客气,谈了许久,最后敲定一个月给对方五百文,他们便罩着姜家,不会让旁人再欺负他们。五百文还